夏島棲毫不退縮地迎上他審視的目光,甚至向他攤開手掌,仿佛在展示交易的公平:“過分嗎?我覺得,這比你的命要劃算太多了吧,達也?”她語氣平淡,卻字字如刀。
“再說了……”她慢條斯理地補充,每一個音節(jié)都清晰無比。
“我的要求,只是在組織的‘原則性問題’上,你必須‘絕對服從’我的意志而已。
這并不妨礙你繼續(xù)當你的‘拉菲酒’。
”“原則性問題……”木村達也咀嚼著這幾個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掠過一絲暗芒。
他猛地俯身,臉幾乎要貼到夏島棲的臉上,呼出的氣息帶著煙草和危險的味道。
“那么……成為那支勢力的絕對話語人,這點算不算你的‘原則性問題’?”他緊緊盯著夏島棲的眼睛,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反應。
夏島棲沒有任何猶豫,平靜而堅定地點了點頭:“算。
”這個肯定的回答,如同點燃了炸藥桶的引信。
木村達也臉上的玩世不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陰鷙和暴戾。
他冷冷地注視著夏島棲,眼神銳利得像是要剖開她的靈魂。
下一秒,他毫無預兆地拔出了腰間的配槍,動作快如閃電。
冰冷的金屬槍管帶著死亡的寒意,重重地抵在了夏島棲的心口。
安全屋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仿佛連時間都停止了流動。
木村達也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輕柔笑意,如同毒蛇吐信:“這樣呢……夏島棲?要改變你的要求嗎?”被槍口死死頂住心臟要害,夏島棲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扳機彈簧那冰冷的觸感和對方指尖傳來的細微壓力。
巨大的死亡威脅瞬間籠罩全身。
然而,她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恐懼或慌亂。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木村達也,那雙黑色的眼眸深邃如古井,不起波瀾,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絲毫改變。
她沉默著,仿佛在等待一個早已預知的答案。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寂靜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木村達也眼底翻涌的戾氣和試探,在夏島棲那近乎殉道者般的平靜注視下,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
最終,那冰冷的槍口移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極其突兀的、近乎神經(jīng)質的、張揚到極點的笑容在他臉上綻放。
他指尖靈巧地一動,扳機扣下——“咔噠。
”一聲輕響。
沒有子彈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