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看著不大,但該有的東西一個不缺,打掃得很干凈。
看不出是否有長期居住的痕跡……不過這孩子估計不常與父母往來。
冰箱里只有便利店包裝的飯團,這點倒是不難看出來。
缺乏基本的禮儀教育,倒水時直接用了濾水壺,但也不排除是別國人的可能。
不過這都是輔證,最重要的一點:沒有照片。
無論是自己的,亦或是與他人的合照,都沒有。
“雖然奇怪,但沒有惡意。
”他得出了和荻原研二一樣的結論。
青年又想起那個在他離開后迅速熄滅的燈,像被按下了什么開關似的,笑了笑,沒再開口。
叮咚!夏島棲抬了抬眼,拿過那只組織專用的聯(lián)絡機。
看清了發(fā)件人,對方像模像樣地關心了她一番,就是不知道有幾分真心在里面。
【需要我去接你嗎?——拉菲】她直起身,眼里沒什么情緒,拇指懸在屏幕上方停頓了兩秒。
【管好你自己。
別探聽不該你知道的消息。
——he(御鹿酒)】夏島棲迅速回完了消息,忽然有些后悔。
萬一對方是真的出于關心,那她就成了徹頭徹尾的惡人……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畫面。
【謝謝,我會在機場和你會合,不用你接。
——he】夏島棲壓下那抹煩躁,重新郵去郵件。
昏暗的燈火下映出一張很臭的臉。
她促著眉,將手機扔到一邊,金屬外殼撞在床頭柜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夜?jié)u漸散去,即便是厚重的窗簾也擋不住黎明的侵入,絲縷光線像探針般刺破黑暗,灑在女孩濃密的眼睫上,投下顫動的陰影。
緊接著,她那棕黑色的瞳孔張開,迷蒙散去,幾乎是瞬間恢復了清明,仿佛從未真正入睡過。
她指腹上的槍繭不甚嚴重,是她刻意保養(yǎng)的結果。
每周三次用檸檬汁浸泡,再涂上厚厚的乳木果油。
組織中的代號成員只是一層身份,而明面上的那份履歷清白的信息更應維護。
總不能什么人來拉過她的手都判定得出她槍不離手,那也不用等主角登場了,她自己就能把自己作踐進監(jiān)獄。
熟練地關上鬧鐘。
夏島棲只是隨意取了頂寬大的帽子,帽檐在她鼻梁上投下一道足以遮擋表情的陰影。
拉上行李箱時,輪子碾過昨晚降谷零站過的位置。
她還在掙扎是否需要一把火清除痕跡。
也不是說房產有多少,反正組織管這些雜七雜八的報銷,但火焰總是太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