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包括又不限于交束脩十兩并在書院吃住一年,按照課表聽章家父女講學、每日提交作業(yè)等等。
當然,完成一年的學業(yè)后,章碣會給一份卷軸證明對方在孤山書院完成了一年的學習。
章碣在余杭一帶成名已久,即便大部分讀書人不喜其女陰陽顛倒,仿照男子講學,還是有十來個士人住進了孤山書院原本的僧舍里學習。
更重要的是,接下來還有一位和章碣齊名的大儒受邀來書院講學。
此人便是羅隱。
當杜稜和媒人一起踏入章家在錢塘縣住宅時,章文瑜便告知了對方這一消息。
他笑著說:“好在有兩個妹妹和我那兩個伶俐的小仆分憂,父親每五日僅需要去郊外講學兩日。
若是羅公來了,他便只需講學一日了。
他今日正好在家中,請隨我來。
”杜稜隨著章文瑜踏進中堂,卻看見堂中已有貴客。
準確的說,是不速之客。
章碣女婿吳幄正在不耐煩地招待這個客人,看到章文瑜進來,他咳出一口鮮血,并向他使了個眼色。
對于這位未來有可能的連襟的病情,杜稜有所耳聞。
當然很多是伴隨著對他才華的惋惜以及其妻子的陰陽怪氣。
如今看來,的確是個文弱病美人,和岳家的關(guān)系倒是比那些酸儒口中和諧得多。
“望山你身體不適,還是回房休息吧,家姐也要擔心你了。
”章文瑜忍不住扶住了姐夫。
“無妨”吳幄輕輕咳了一聲,道:“久在房中也悶,偶爾出來透透氣也是好的。
外舅外姑不便接待此人,我這個外子自當分憂。
”那個不速之客冷哼一聲:“有什么不便接待的,老夫作為媒人上門提親,文瑜長揖行禮道:“敢問老丈,您說媒的是何家,又何故求取家妹?”“是會稽徐氏家的二郎君,徐家亦是越州有名的清流,和章家也稱得上門當戶對。
他最近新鰥,想求娶一位知書達禮的主母為他撫育幾個子女,說句不好聽的話,令妹如今已有十六歲,相貌卻只是平平,如今卻是女多男少,再不成婚,恐怕連做這樣好人家的續(xù)弦都難。
若是嫁給販夫走卒之流,可就丟了章家的臉面了。
”章文瑜被這番話氣得發(fā)抖,杜稜帶來的媒婆倒是伶俐,趕忙指著對方鼻子罵道:“老東西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俗話說一家有女百家求,人家章家三娘子可不缺人求娶。
這不,你看我這邊這個小郎君,年方弱冠,潔身自好無侍婢庶子,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如今還是統(tǒng)領(lǐng)千人的都頭。
誒呀,這才叫和章三娘子門當戶對,金童玉女媽!”杜稜面上不顯,心中卻想,不管這媒做不做得成,回頭都得給這媒婆包上一個厚禮。
這廂的鬧劇很快就傳到了后院,在章碣動身前往前堂之際,魯氏悄悄和大女兒咬舌頭。
“虧了三娘子今日在書院,不然不知道又生出什么事端。
”章文瑯笑道:“母親放心,就是三娘子之前無心情愛,有那鰥夫做比較,她也會心甘情愿地和杜小郎君訂婚的。
更何況,阿爹阿娘千挑萬選給她訂下的夫婿,又能查到哪里。
”章文瑛現(xiàn)在的確無心情愛,因為她遇到了一個棘手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