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白阿蘭的手機震動,打開發(fā)現(xiàn)是坐在身邊的角名倫太郎發(fā)來的消息。
【角名倫太郎:他們很可疑。
】【尾白阿蘭:還好吧。
】不會有比我們套完宮侑的話又一起查地圖分析然后跟上來更可疑的人了吧!從阿蘭學長的眼睛里讀出了這一長串話,角名艱難的點了點頭,把連帽衫的帽子蓋在頭上遮住了標志性的發(fā)型,數(shù)著車站準備跟在他們兩個后面下車。
這種樂子都不看,時間難道要用來寫暑假作業(yè)嗎!“小治怎么知道我想去海洋館呀!”站在車里看著網(wǎng)上發(fā)出來的海洋館照片,小川月笑著問宮治。
因為我發(fā)短信問了忍足同學。
“是嗎,”他低下頭看著一臉期待翻看照片的小川月,輕輕說,“可能是我們心有靈犀吧?”好厲害,是四字詞語!被錯題和紅圈支配的補課時間出現(xiàn)在腦海,小川月閉著眼搖搖頭把這段痛苦的記憶短暫扔出腦海,握著手里爸爸淘汰掉的入門級單反決心要為這次約會留下完美照片。
明明說這種話之前小川同學一定會紅著耳朵的,怎么現(xiàn)在一點反應也沒有?宮治從電車玻璃里觀察小川月,因為帽子的緣故耳朵完全露在了外面,沒有頭發(fā)的遮擋,是相當白皙且沒有任何變化的耳朵。
從小川月的耳朵轉(zhuǎn)到自己的臉,也是沒有什么變化相當帥氣的臉啊。
難道這就是網(wǎng)上說的得到了就不珍惜嗎!開始專心數(shù)站臺名稱的小川月沒注意到宮治鼓起臉頰看著她的控訴神情,拽了拽身旁人的袖子卻反而碰到了一截溫熱小臂。
是哦,夏天大家穿的都是短袖。
把手匆匆從宮治的身上拿開,小川月抱歉的看著宮治,雙手合十抵在鼻尖做了個道歉的姿勢:“我們下站就要到啦!”突然被陌生東西觸碰的身體想要躲避,但皮膚比大腦更快認出小川月的溫度,小川月的手和他的手臂色差明顯。
宮治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點了點頭,繼續(xù)目視前方玻璃里的小川月。
足球不是室外運動嗎,我們排球才是室內(nèi)運動啊!第一次約會要穩(wěn)重、穩(wěn)重!高一暑假就有戀愛和約會真青春啊……感覺直到畢業(yè)的社團值日和補課都有著落了。
這男的怎么看都不是五月吧?女兒叛逆、媽媽傷心。
話說拍暗景的人是不是要改一改感光度啊?六個各懷心思的人照著各自的指示下車,順著人群往海洋館的方向走去。
“好高,簡直像亞特蘭蒂斯……”鋼鐵與透明亞克力組成的拱形觀景臺大得驚人,光穿過魚群打亂的海水落在地面形成水波的形狀。
跳著跑進海洋館,小川月抬頭望向那片魚群組成的天空,把手張開放在嘴邊沖著站在原地的宮治喊:“宮同學,快過來呀!”昏暗不定的藍色燈光打在白色裙子上格外明顯,宮治彎著眼睛看微微張開手臂的小川月跑到了觀景臺前面,正伸出手指轉(zhuǎn)過頭來對他說些什么。
她長得絕不是自己見過最漂亮的女同學,不說話和在雜志上微微挑起的眼睛和抿起的嘴唇都顯得冷淡,喜歡他又自己發(fā)現(xiàn)不了,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了又不說出口。
藍色的海洋和魚群吐出的氣泡在她身后打出冷冷的藍光,宮治屏住呼吸,在玩過的某個游戲里想起了剛剛她說的那座失落之城。
但小川同學不笑的時候很特別,笑起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也特別。
她不管喜不喜歡宮治,宮治都是喜歡她的。
吃過早餐的身體沒有到應該饑餓的時候,宮治在頭頂?shù)聂~群和身旁的人流間,想起他捉弄那個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小川月時問出的英文句子。
走過去幫小川月摘掉那個擋在她和海水間的帽子,被帽檐按壓過的頭發(fā)緊緊貼在她的臉頰和額頭,比平時更清晰的睫毛下是在暗處顯得烏黑的眼睛。
伸手把那點頭發(fā)按她的習慣別到耳后,宮治抓住了小川月的裙擺,低下頭用發(fā)緊的嗓子不知在給誰忠告:“別掉進水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