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還握著相機,但眼睛的像素比單反更清晰,宮治微微張開的眼睛和發(fā)絲的走向都清晰的映在眼前。
剛剛還未知的深藍色多了點曖昧氛圍,小川月緩慢的眨眼,面前的宮治和昨晚在她家樓下的樣子重合。
我現(xiàn)在是不是也應該親一下她的臉?告白沒有趕在前面、告別吻也沒有趕在前面。
每個夜晚幻想過想和小川同學約會時候做的事情都煙消云散,腦袋里的計劃永遠也比不上真切的現(xiàn)實。
宮治往前探了探又縮了回去,抿起嘴想交往就是很難的事。
開始交往很難、交往的過程根本也不容易。
聽著兩個人交織著的呼吸,宮治伸出手學著小川月的樣子輕輕碰上了她的臉頰,順著皮膚往上停在了耳朵邊緣。
臉燒的有點厲害,小川月看著宮治瞳孔里的自己,耳垂揉捏的感覺并不好受,他的手虛虛地籠在耳廓之上,耳朵血液流動的聲音聚集起來像是海水拍打沙灘。
有點緊張,網(wǎng)上的帖子也沒提過這么細節(jié)的東西??!小川月捏緊了手里的相機,用來防滑的皮革紋理觸感和宮同學的臉頰截然不同。
“是白鯨!”小朋友驚喜的尖叫響起,小川月抬起頭看見一群黃帽子從展廳入口走來,每一個都比蹲下來的高中生都要高。
耳垂上的重量消失,隨之而來是手腕被緊緊環(huán)住的溫度,順著那股力道起身,小川月跟在宮治后面彎腰跑出了這個深藍的空間。
宮治的背影和側(cè)過臉的笑比任何東西都清晰,他的手指像剛剛體驗區(qū)的魚一樣穿過她的手指之間,不常被使用的指根被訓練帶來的繭觸碰后想要蜷縮。
但宮治只是緩慢但不容拒絕地把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掌心貼著掌心,每根手指碰在一起,拉著小川月一起跑出了那片有魔力的深藍。
明明同樣是第一次來這里,但宮治的腳步?jīng)]有絲毫猶豫,帶著小川月穿過無數(shù)海洋生物組成的迷宮回到了他們最一開始去的水母展廳。
展廳寂靜,漂亮柔軟的水母依舊在水里漂浮,觸須相交卻不糾纏。
宮治沒有放開小川月的手,站在那個標著“海月”的展缸問:“小月覺得水母像什么?”“嗯……”仔細一看水母的運動軌跡又覺得腦袋發(fā)暈,跑了一大段路的小川月響亮回答:“ufo、外星飛碟?”“像跳動著的心臟。
”宮治側(cè)過頭看著因為十指緊扣而牢牢呆在他身邊的小川月突兀地說:“我沒你講的那么好,缺點幾天幾夜也說不完。
”“而且不管交不交往我都會像之前一樣對你,我也想不出怎么能對一個人更好。
”宮治松開了小川月的手后退了小小一步,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就算這樣你也要和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