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真是個笨蛋啊。
坐在熟悉的天臺,小川月看著和大島同學交換便當后陪著她的桃奈,升起一種她不該在這里的愧疚。
山崎桃奈一把攬住小川月,看著已經(jīng)放棄飯盒開始直接用保鮮膜裝著紫菜包飯的小川月,憐愛地把飯盒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要不你也吃點?”小川月?lián)u搖頭,一邊品味著自己的紫菜包飯一邊往桃奈的便當里望去,發(fā)現(xiàn)桃奈和大島同學的便當竟然是差不多的菜色,連擺盤都有微妙的相似。
所以相處久了就會對對方的喜好也有了解嗎?小川月想到忍足形形色色的魚肉料理,點了點頭,感覺自己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類社會的運行規(guī)律。
夏天的天臺已經(jīng)有些燥熱,吃完便當后小川月自覺退出了體育祭后開啟秀恩愛完全形態(tài)的二人世界,關上門后沿著臺階往教室走去。
明明上次走下天臺的時候看著宮同學的背影還很開心,怎么只隔了兩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把保鮮膜扔進垃圾桶,不需要刷飯盒的小川月背著手走在樹蔭,聽到了花壇轉(zhuǎn)角的爭論聲。
“這題肯定選a啊。
”“b,一定是b!”期末考試竟然已經(jīng)開始占據(jù)午休時間,小川月?lián)u著頭準備回教室做幾道物理題,可身后熟悉的聲音把她叫住。
“小川同學,你說這題選什么!”被叫到名字的小川月下意識回頭,卻看見原本只聞其聲的花壇處不知從哪里閃出來了她的鄰居角名同學和另一位銀島同學,兩個人正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捏著鉛筆,難得有點局促的把試卷遞給了她。
看著試卷上密密麻麻的痕跡,小川月在筆記間隙尋找題目,但實在不確定他們爭論的到底是哪一道。
“哪一道?”順著銀島同學的鉛筆,小川月仔細看了一下選項,對上兩雙對自己答案都勢在必得的眼睛,實在想不出高情商的回答。
“選d。
”“可惡,竟然是d嗎!”銀島結抓了抓短短的頭發(fā),露出一個可憐的表情看著這個目前為止大考都穩(wěn)居第一的小川同學,小心翼翼地問:“那這題選什么?”看著被整齊寫在試卷角落的公式,角名倫太郎盯著自己的卷子思考給小川月宮治的照片換取更多補習的可行性。
小川月看著鄰居同學突然若有所思亮起來的眼睛,稍稍后退了一步,擺擺手告別:“考試加油哦!”看著小川月的背影,銀島和角名對視一眼,默契地開始爭奪這份寫滿了解題思路試卷的所有權。
最終用復印件解決了矛盾,宮侑注視著在球場角落拿著數(shù)學卷子念念有詞的銀島,湊上去卻發(fā)現(xiàn)角落上寫著角名倫太郎的名字。
難道角名是什么學習很好的人嗎?看著卷子邊緣整齊的公式,宮侑摸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被宮侑盯了半天,再遲鈍的人也覺得不對勁,銀島一轉(zhuǎn)頭就看見恨不得把眼睛貼到卷子上的宮侑,皺著眉頭問他:“你干嘛?”“看卷子。
”宮侑誠實的回答,今天下午他們班剛講過這份卷子,他不能說完全聽不懂,畢竟他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略帶口音的日語在他這里完全不是問題。
有問題的是他從撿起橡皮后陷入的時空錯亂,要是球場上的時間也能過得這么快就好了,那他一天能打滿三場,不,五場!“教教我怎么做吧!”宮侑從身后鉗制住正在翻手機的角名,決心要讓他重新講一遍這份卷子。
正在挑選宮治照片的角名倫太郎閉上手機,按了按有點酸痛的眼睛。
“稻荷崎特產(chǎn)”的黑歷史他如數(shù)家珍,平時只知道拍黑歷史,輪到要用正經(jīng)照片的時候反而要翻遍相冊。
看著那份復印件,角名倫太郎微微皺著眉拿起了鉛筆,跳過幾道題后發(fā)現(xiàn)他好像只會小川同學講過的那幾道,搖搖頭誠實的說:“這幾道題是中午小川同學寫的,剩下的我也沒聽。
”怕隊友掛科又怕隊友名列前茅,看著的確明顯是兩個人筆跡的卷子,宮侑在“怎么辦角名也不會”和“太好了他不是唯一不會”的復雜情緒中反復橫跳,想不通為什么有數(shù)學這么折磨的東西。
看著宮侑變幻莫測的表情和宮治一模一樣的臉,角名倫太郎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淺色的眼珠透出鼓動的味道,他看向咬著嘴唇的宮侑:“要不你去問問小川同學能不能幫忙補習?”“為什么要我去?”憑空被安排任務的宮侑轉(zhuǎn)過頭看著角名倫太郎閃爍的上挑眼睛,發(fā)出抱怨的聲音。
“因為侑你是最厲害的二傳,打球的時候超帥!”收到訊號的銀島跳上了宮侑的后背,在他耳邊發(fā)出糖衣炮彈。
“最厲害的二傳,勉強配得上我吧!”被炸得暈乎乎的宮侑和剛進來毫無防備的宮治來了個撞xiong,捏著那張一樣的臉像白雪公主的后媽一樣大聲問道:“小治我是不是最棒的二傳!”“您簡直是最棒的排球運動員。
”選擇性忽視宮治的陰陽怪氣,宮侑笑著對體育館另一頭的角名倫太郎和銀島結伸出手臂,在空中和兩人碰了碰拳:“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