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未考慮清楚,聯(lián)合會就已經(jīng)把所有輿論壓力推給了他。
門被拍響了。胡歸起身去開門,就見陳思洄站在門外。他聳了聳肩:“昨天結(jié)業(yè)典禮琵琶彈得不錯你也找我討說法?”
陳思洄拉起他就向外跑去。
社科院被圍得水泄不通,陳思洄拽著胡歸向老校區(qū)跑過去。未經(jīng)修繕的游擊府大殿坐落在老校區(qū)的最南端,爬山虎繞滿了墻,瓦當(dāng)落了一地,檐角上的小獸只剩下殘破的半截,滿目破敗蕭條。
“老師,這是我們的文明。”陳思洄道。
他推開大門,撲面而來一股子陳腐氣味。胡歸撣了撣袖口的灰塵,一腳跨進(jìn)門檻,向無光的幽暗廳堂走去。
“這里有防空洞,可以通到秦淮那里?!标愃间У?,“您小心,這里有張桌子。”
人類怎么敢妄稱自己有文明。胡歸自嘲似地笑起來,抬起頭,看見大殿頂端的榫卯與屋梁,還有駁落的彩繪,晦暗得不成形色。
連巴別塔也在世間煙塵里轟然倒塌了,何況這座破落的危房。
陳思洄打開手表上的光照,向地下室走過去。胡歸走在他身側(cè),只留下伶仃的一個影子,落在小片光亮中。
“老師”陳思洄停下步子,“你真的打算幫助聯(lián)合國統(tǒng)一人類的――文明?”
“我不知道?!焙鷼w自顧自地向前,“安得雙全法。我們總得為人們的未來考慮,因此,無可避免地被棄我們曾珍視的一切?!?/p>
真的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