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是我的人,就算有什么不對,你有什么資格把她捆到柴房?”“我也是主母,錢盛蘭她只不過是個妾,別說懲治,就算真的把她發(fā)賣了,又能如何?你待休了我嗎?”“噼啪——”又是一道碎裂聲傳來,“休就休,你這么個毒婦,納妾都不許,若是因為這個被休,我看你杜家的姑娘都嫁誰去!”“你……”后面的話陳晗沒有繼續(xù)聽下去了。
沒有用,東平侯府畢竟姓陳,外嫁的女子在夫家,還是娘家,都不是自己人。
她面容冷靜,對一邊跟著的觀竹說:“去祠堂,將圣上前幾日頒布的圣旨拿來。
”觀竹應了一聲“是”,便向祠堂快步跑了過去。
陳晗臉上并未表露出生氣,但渾身的氣場卻冷的讓人不敢直視,她叫來了自己的親兵,糾集了府中的家丁們,尤其帶上了杜妍芷身邊的,從杜家跟過來的家生子。
待觀竹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陳晗指了一個最眼熟的親兵,她記得他叫陳澤。
對他說:“待會進了院子,就大聲宣讀圣旨,不必管其他人反應,讀完一遍就繼續(xù)讀第二遍,我不說停就一直讀下去。
”陳澤愣了一下,看著遞到眼前的圣旨,耳邊聽著東平侯,也是少主父親的喝罵聲,而面前的少主神色冷靜,他卻沒有哪一刻比現(xiàn)在更清楚,少主真的生氣了。
陳澤心里很亂,但看著少主的眼睛,他沉默的接過了那方圣旨。
他是知道圣旨里寫了什么的,也知道少主這樣做是為了什么,但他……不,不對,現(xiàn)在不能叫少主了,應該叫主公了,從此以后他的主公不是東平侯陳棣,而是東平侯世子陳晗。
世子有皇上的金口玉言,以后也會成為東平侯,既然如此,那便沒什么問題了。
陳澤永遠忠于東平侯,誰是侯爺忠于誰。
未來的東平侯怎么就不算東平侯呢。
先收服了自己的基本盤,陳晗才帶著家丁們進去。
院中陳棣仍在痛罵,他罵的不是小妾被關,是他的所有物被人侵犯。
既然如此,陳晗就不會退讓,因為她也看上了東平侯喜歡的東西。
如此誰能說他們不是父子,陳晗愉悅的挑著眉,他們,不,是她們都愛權利啊!圣旨讀第一遍的時候,無人理會。
園中的噼啪聲與叫罵聲還在繼續(xù)。
圣旨讀第二遍的時候,聲音小了。
讀第三遍、第四遍……直至讀到第六遍的時候,院中鴉雀無聲。
陳棣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看到院中的陳晗,抬手就要罵:“你這個小王……”他沒說完,因為陳晗看到他的一刻就揮手示意,府上的家丁將他團團圍住。
陳棣驚愕,不敢相信這一切。
陳晗情緒穩(wěn)定的說:“父親,圣上下旨,要囚你于東平侯府,兒子也沒法子。
”“若是父親不服,可以上訴。
”陳棣僵住了,想到后期他被帶去皇城司的日子,滿眼恐懼。
他才從那種鬼地方出來,怎么能回去!!陳棣大喊:“不!不回去!”陳晗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棣沉默,但又極度不甘,說:“你不怕別人說你不孝嗎??。 标愱下冻鲎顦藴实陌祟w牙微笑:“畢竟忠孝難兩全,我只是選了忠罷了。
”“這可是咱們陳家的祖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