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猜的不錯,皇城司是天子心腹,論成眼珠子也不為過,昨夜卻吃了大虧,還叫證詞被人搶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最先懷疑的,就是五皇子、三皇子這種直接利益相關(guān)者,再次,就是她家這種吃了暗虧的。
陳晗怕明早睡得正香時,被他們揪醒,腦袋不清楚,萬一一時糊涂,說出點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那不是明晃晃對皇城司說“我有貓膩快來抓我”嗎。
所以她干脆就通宵了,正好也能想想怎么應(yīng)付皇城司去。
果然,她的猜測沒錯。
還未徹底天亮,皇城司的人就氣洶洶的殺到侯府。
甚至都沒讓管家通報,就闖入了她的院落,貼心的提供了“叫醒服務(wù)”。
而陳晗也十分配合,上演了一出早已排練好的戲。
她睡眼朦朧地看向床邊站著的勾押官,呦呵,還是熟人嘞。
陳晗面上卻流露出迷茫,心底卻在發(fā)笑,看著他問:“大人這是在做什么?我家之前的事不是結(jié)束了嗎?”她打了個哈欠,極不耐煩地揉了揉眼睛。
勾押官看著她的做派,其實是有點無奈的。
他當(dāng)然知道陳家的事已經(jīng)完了,可誰叫皇城司昨夜遭賊了呢!他其實也不覺得這事會是東平侯府做的,重點懷疑對象其實是五皇子和三皇子。
但程序還是要走的。
于是,勾押官呆板的問了一遍:“世子昨夜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陳晗驚訝,似乎沒想到他們的問題這么離譜,然后就是火山爆發(fā):“昨夜我在哪里?就在侯府!能做什么?睡覺!”她十分憤怒的表示:“我愿意給皇城司面子,是因為我對陛下忠心,不是讓你們到我家來沒事找事的!”“誰會這么早就來主人家,還連通報都沒有,就直接闖到主人家的臥房??!你們也太猖狂了!我定要給陛下上折子參你們一本。
”一個勛貴家被皇城司這么打臉,如果不生氣,那才叫心里有鬼呢。
果不其然,見她一副憤怒,勾押官并沒說什么,不痛不癢的安慰了幾句就走了。
至于參他們?想?yún)⒕蛥h。
笑話,皇城司這么多年,被那些文官參的難道還少了,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送走了皇城司,又迎來了杜妍芷。
甫一進門,陳晗就看到她親媽臉上的焦急,以及欲言又止的神色。
她十分淡定:“母親不必擔(dān)憂,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想必是有了什么變故,不過與咱家無關(guān)。
”杜妍芷坐在椅子上,手里捧著婢女遞來的茶,卻一點都沒心思喝,她將茶“呯”的一下放到了桌子上。
“你總說已經(jīng)無事了,可怎么皇城司的人還是一波波來。
就算真的無事,可擋不住別人看笑話吶。
”陳晗仔細品著她的話,突然問道:“我記得前幾天,妹妹的未婚夫家中遞了帖子,要來侯府當(dāng)面商議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