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妍芷一開始接到管家的示警就慌了神,后來派人拿住陳昭時也心不在焉,想著前院的事情,既害怕又擔憂,一下子竟沒看住那小崽子,叫他跑了,更是惶恐。
一路追來,又氣又怕又怒,聽到他拿這種大罪來舉報,想害他們母子,一時竟是沒忍住破口大罵,竟忘了上頭站著的皇城司。
杜妍芷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向上首,果見那名勾押官正色狠厲的樣子,心里更是哭都找不著調,但又不敢再說話,生怕壞了事,只能滿含期望的看向了陳晗。
被寄予厚望的陳晗現在也很慌,畢竟她也才穿來,還不知道陳昭到底屬于什么情況,也不知道陳棣是不是背著府里真有什么爛賬。
經過陳昭,她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了“人不可貌相”這個詞。
但她現在不能亂,現代熱搜上混過的她明白,澄清一個事實,不要陷入自證陷阱,也不要太把謠言當回事,風輕云淡別人才會信你是無辜的,否則就是心虛。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說,那樣就是默認,轉移話題才是王道。
于是陳晗無奈的看向勾押官:“家宅隱私,說出來都怕臟了大人的耳朵。
”說完,她故作黯然之色。
勾押官狐疑地看著她,確實前兩天他也聽到了些風聲,說是東平侯府的二公子,為了世子之位,大白天的就把兄長推下池塘。
東平侯寵妾滅妻,嫡子高熱病危、生死未卜之際,他甚至都不曾對庶子做出懲罰,東平侯府的老夫人還護著有娘家血脈的庶子,想叫東平侯上書改立世子。
照這樣來看,其實很有可能就是這個什么二公子,故意弄事情出來搞東平侯世子的呀。
看著陳晗一副不愿多說的模樣,勾押官心中的天平逐漸偏向了陳晗,一顆想立功的、火熱的心也逐漸冷卻。
勾押官還在思考中,未曾說什么,但臉上難免帶出一兩分。
陳昭見此局面,咬牙大喊:“我有證據。
”話音一落,頓時牽動一堂人心。
陳昭見堂上的人紛紛看向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都看不起他,都想把他踩下去,那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后。
想到那位許下的國公之位,以及官至三品的承諾,陳昭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心臟砰砰的跳動,仿佛在為他而賀。
那位告訴他了,凡有主動告者,可免其罪,免誅九族。
所以,這個罪名只會牽連到陳晗以及……陳棣。
陳昭默默在心底對陳棣說,抱歉了父親,這回只能對不起你了,但我也是迫不得已,誰叫陳晗步步緊逼,我也不想的。
若是你早早改立世子,我怎么會做這種事。
想到這里,陳昭仿佛為自己的背叛找到理由一樣,立刻心安理得起來。
對呀,父親之所以會被連累,還不是因為他自己,誰叫他不立我為世子的。
再說,那位可是……,侯府礙了他的眼,遲早要被降罪的。
他這一下注,說不定能為侯府博出一個未來呢。
他這可是挽侯府之將傾,到時候后代祭祖頭香都得給他。
陳昭自我鼓勵以后,信心百倍,立刻推出了自己的第一份證據。
“大人請看,這是一份陳晗與三皇子通信的證據。
”陳昭自袖中取出一封信件,恭敬地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