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甩下一句,“既然太子沒什么想說的,那老奴也只好這樣回稟上去了!”望著大太監(jiān)離去的背影,太子心中天人交戰(zhàn),但還是沒能突破人類的底線,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在場眾人都面色各異,二皇子更是神情得意,所有人都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情。
天,要變了!果不其然,之后的十五年,皇帝幾乎是歇斯底里的針對所有的一切。
他窮竭民力,全國范圍內修建佛寺、寵信貴妃和其所處的二皇子,甚至直接賜了封號——雍王。
太祖以雍為國號,而現(xiàn)在老皇帝以雍為皇子封號,那他在想什么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
但關鍵是:祖宗,你已經(jīng)有太子了??!這簡直就是在崇尚禮法的儒家臉上拉了泡大的,就算經(jīng)過了五胡亂華、五代十國的儒家懂了些變通,但好歹腰桿還沒直接彎成清朝那樣,“水太涼”和“頭太癢”還不敢大行其道。
所以老皇帝這一通操作,簡直像是往水里扔了一顆石頭一樣,頓時天下群情激奮。
太子為什么是太子,因為他拜謁過太廟,在太廟之前接受過滿朝文武的朝拜。
名義上,滿朝文武都是他的黨羽。
為什么歷代對太子的廢立都極為謹慎?因為要廢他,就要先廢了他的黨羽。
而太子的黨羽嘛……所以這就是太子廢立如此謹慎的緣故。
君不見孝武皇帝晚年廢太子后,抄起把西瓜刀,從東砍到西,再從南砍到北以后,漢朝國勢就“日漸傾頹、不可再問”了嗎。
當然我大唐自有國情在此,不參與此種討論。
但是就大雍而言,還是要考慮一下的。
不過就算清楚這種壞處,就算有天下的大儒拼死力諫,即便宣政殿的大柱幾乎被這些人的鮮血染紅,老皇帝也一意孤行,執(zhí)意如此。
獨夫民賊。
就算太子拼命反抗,可又能做到什么程度?他的權利合理性不來自于自身,而是來自于血緣——他的生父,現(xiàn)在坐在皇位上的老皇帝。
如果他要動搖皇權,就是在動自己的名位。
所以即便是滿心的憤怒,他也只能看著。
孩子呱呱墜地的那一刻,宮中來的內侍立刻上前,將這位尊貴卻可憐的皇孫帶到一邊,但結果出來以后,卻震驚了一干人。
是個女嬰。
國師說:“以陰補陰,以陽補陽,以血脈補血脈,方能逆天而行。
”所以只能男嬰煉丹,女嬰是沒用的。
可太子聽到這個消息以后卻不是驚喜,而是驚愕。
他驚愕的看向了剛生產(chǎn)完的太子妃,她滿頭冷汗,幾近力竭昏迷,但眼中卻含著熱淚。
與他雙目相對的一剎那,太子就全都明白了。
知道太子妃懷孕的消息后,他驚喜異常,暗中請來了外家供奉的明醫(yī)看診,無比確定她腹內的就是男嬰。
雖然不知太子妃是如何操作的,但的的確確,他有了一位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