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陰陽怪氣又暗含詛咒,聽得那仆婦暗自咬牙,又沒法子。
畢竟這事的確虧心,就算這番話傳出去,旁人也不會說杜夫人不孝,只會說老太太吃相難看。
她只得將這口氣咽下,繼而帶著人離去。
背后的床上,陳晗的大腦跳跳的疼,被塞入了無數(shù)的片段以及圖片,走馬燈一樣一晃而過。
頭痛感本就讓她煩躁,更別說邊上還有一群人又吵又鬧的,活像是在演戲一般。
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正想繼續(xù)睡,但意識卻是越來越清晰,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天青色的帷帳,古風古色的桌案,以及侍立一旁的婢女們。
整個屋子靜悄悄的,簡直落針可聞,與她夢里的吵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甚至還有一名婢女服侍在側(cè),專門用帕子沾著水給她潤唇,動作熟練細致,一看就是做了許久了。
她眼睫顫了顫,結合剛才昏迷時接收到的信息,立刻反應過來,她穿越了??!并且自己此刻的處境,唯有一句話可以形容。
紈绔無能的爸,專注宅斗的媽,笑里藏奸的異母弟妹,以及女扮男裝的她。
陳晗抹了一把臉,努力坐了起來。
一旁的婢女看她動作艱難,立刻伸手攙著,還取來了一個抱枕,讓她能舒服的靠著。
陳晗卻是沉著臉,望著帷帳邊垂下的香囊怔怔出神。
那些一閃而過的畫面,被她組合成了一個女孩的記憶。
女扮男裝,假冒世子,以奪權柄。
陳晗想到這里,有點佩服杜夫人的決斷。
只是……她面上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一般。
東平,看起來是在宣揚大雍開國時,鎮(zhèn)國公府先祖平東的戰(zhàn)績,但她很懷疑,這個稱號別有意味。
畢竟別忘了,這個稱號,歷史上有一個人也用過。
那就是“東平郡公”安祿山!這個名字,就算她不是很了解歷史,都覺得如雷貫耳!沒錯,這個世界在“五代十國”時期,異軍突起殺出來了個“大雍”,后面的宋元明清都被蝴蝶掉了。
而大雍因為異族頻繁的入侵,故而極為注重軍隊的戰(zhàn)斗力,又因為之前的武將頻繁叛亂,也格外倚重文臣作為平衡,很像是“高配版”的大宋。
而降級承襲了爵位的她爹,作為武將的當代東平侯,也就是她爹,e……怎么說呢,陳晗想了一圈又一圈,也不覺得她那草包但自大的父親能簡在帝心。
更要命的是,她家還握著京城的五千兵馬。
不是當今陛下給的,是她家世襲的。
啊摔,就這破爵位,有什么好爭的??!爭到手的是爵位還是催命符都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