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有人了。
陳永。
看到蘇宇進門,陳永看著他,蘇宇也在看著陳永。
片刻后,蘇宇躬身,一躬到底。
陳永上前,攙扶起了他,眼神復(fù)雜。
看了蘇宇很久,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頂,喃喃道:“抱歉!你比嘉嘉聰慧,你比她想的更多,你比她更敏感……是我沒去想,忽視了。”
“我在想,嘉嘉沒事,你也會如此……嘉嘉沒事,那是她不懂,而你……什么都懂?!?/p>
陳永苦澀,對,你什么都懂。
若是不懂,你不會如此壓抑,不會如此絕望。
正因為你什么都懂了,你才有了今日的決定。
陳永自嘲一笑,“我那師弟……收了個人精徒弟,真讓人頭疼!我恨不得你蠢一點,恨不得你笨一點,恨不得你和嘉嘉一樣,沒心沒肺!”
“師伯……對不起?!?/p>
“不,不用說對不起!”
陳永笑的苦澀,“是我們牽連了你,你還年輕,蟄伏……蟄伏一年又一年,那是我們,不是你。你沒錯,錯的,是這該死的世道!”
陳永沒再說,輕聲道:“要去哪?”
“大明府。”
“不錯的選擇。”
陳永點頭,笑道:“朱天道……朱家!我年輕的時候接觸過幾次,很有趣的一個家族。去吧,也好,去了,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不要去白家,遇到了難事可以去找他們,平時就別去了?!?/p>
“嗯?!?/p>
陳永沉默一會,又道:“怎么去?”
“去尋寶?!?/p>
“尋寶?”
“嗯,遺跡!”
蘇宇平靜,“遺跡,讓我如此強大的遺跡,在星落山?!?/p>
“你啊……”
陳永嘆道:“安安靜靜地離開,更安全,你……何苦呢!”
“我不甘心就這么離去!”
蘇宇看著他,看著這研究所,看著窗外,“我不甘心,我覺得我不該走,起碼不該如此狼狽地離去!我心有不平,我的老師,我的啟蒙恩師,都走了,我的父親,還在為夏家而戰(zhàn)……而我,也許算是背叛了他們,我不后悔,我只是不服,不忿,不甘心!”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陳永點頭,愈加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