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眼花了。
面上沒動靜,徐依童不動神色地觀察了會兒,漸漸停了動作,遲疑:“余戈,你是不是手痛?”
“什么?!?/p>
她直直盯著他,“你手疼對不對?!?/p>
余戈也跟著她停下。
燈光下,徐依童這才發(fā)現(xiàn)余戈額頭上又有細汗了,臉色也比平時更蒼白。徐依童腦子嗡了下,想起他剛剛在書房就一直出汗,她以為是被熱的。想起他頻繁揉手腕,想起他在洗手間用冷水洗了很久
心像是被某種尖銳的東西猛地刺了下,她像被點了穴似的僵住,“是疼很久了嗎?”
余戈沒有立刻回答。
他很少說謊,可是在某些時候,在徐依童面前,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很難對她說實話。
緩了緩,他說:“不是很疼。”
余戈隨便找了個聽起來沒那么嚴重的,告訴她,“應該是腱鞘炎發(fā)作了?!?/p>
“對不起。”她跟他道歉,“怪我太粗心了,一直沒發(fā)現(xiàn)你不舒服,還留你打游戲,一直不讓你走。”
“沒這么嚴重。”
余戈張了張嘴,想安慰她,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抿唇,只能安撫似地說,“跟你沒關系?!?/p>
她已經不信了。
如果不嚴重,余戈怎么會獨自在洗手間用冷水洗那么久的手,流這么多冷汗,甚至連東西都拿不穩(wěn)。
他模樣看起來這么疲憊,讓徐依童心里不住地發(fā)慌。
明明之前在網上就知道這件事,可是真正直面他的傷病時,她還是感覺好無措,完全不知道這種情形該怎么處理。
徐依童六神無主地扶著他站起來,拿不定主意,“我陪你去醫(yī)院看看,好不好?還是你先休息一下,等你好點了,我把你送回去。”
余戈摸了摸她的頭:“太晚了,拿我手機給阿文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吧。”
徐依童跑去陽臺給阿文打電話,嘟嘟幾聲,接通的一瞬間,她就著急地說:“文哥,余戈手突然疼起來了?!?/p>
阿文反應了會兒,問:“哦,你們在哪?”
“在我家,他好像很疼,怎么辦?要不要去醫(yī)院?!?/p>
“不用進醫(yī)院,我們有隊醫(yī)的,先讓他們看看。我馬上來接他。”
徐依童把家里的地址報給他,“你過來要多久???”
“很快,沒事,沒事啊,你先別急?!卑⑽囊贿叞参恐謭罅藥讉€常規(guī)止痛藥的名字,“你家有的話隨便給先給他吃兩顆,我馬上就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