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戈先起身。
短短一會兒,他也淋了個透。
彎腰,把地上空的啤酒罐撿起,身后傳來詢問:“等等,你要走了嗎?”
余戈恢復了理智,也恢復了如常的冷漠,用眼神表達了三個字:不然呢。
……
……
余戈確實酒量不好,生理性地酒量不好,他有點酒精過敏。不過他向來不是個放縱的人,一般不會碰酒,碰了也不會太多。他不喜歡自己意識不清的感覺。
今晚是個例外,他做了不常做的事情。
包括喝酒,也包括
一瓶啤酒,余戈其實不算醉的多厲害,只是想獨自坐一會,等更清醒點再回去。不過中途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被她鬧了幾通,余戈體內的酒意基本消失殆盡。
基地離這里就幾百米,反正衣服頭發(fā)也已經shi了,余戈懶得再折返回去買把傘。
他把手上拿的東西扔進路邊的垃圾桶。
繼續(xù)往前走時,頭頂的雨一小,隨之而來的,手肘被人從后面拉住。
余戈微微低下眼。
抓住自己的手,也是shi漉漉的。指甲上涂著艷麗的紅色指甲油。他漫不經心地想,有點像深夜索命的厲鬼。
“我、我給你從車上拿了把傘。”徐依童跑得急,這會兒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你們腿長的人,還,還真是走的快,我差點就追不上了。”
余戈循聲側過臉。
哦。
也可能是索命的海綿寶寶。
他看向她。
那枚碩大的菱格耳環(huán)晃動在她臉頰兩側,在雨夜里都閃著光。他忽然想起阿文夸過她漂亮。
也有可能是酒沒散干凈吧,余戈感覺自己腦子轉的慢得出奇。
有個很尷尬的事情是,徐依童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她今天又沒穿高跟鞋,要給余戈這種個高的人打傘,還得偷偷墊腳,手也要舉的很高很高。
他沒接過去的意思,她撐得手都快酸了。
走神片刻,余戈眼睛從她臉上移開,客氣地說:“謝謝,我不用了,你自己打吧。”
說完把自己的手輕輕抽出來,獨自往前走。
徐依童也是服了,跺了跺腳,怎么會有這么油鹽不進的人。
她又往前追了兩步,鍥而不舍地跟在他身邊,小嘴念念有詞:“不行,你這樣一直淋雨會感冒的,你們電競選手感冒了還怎么打比賽呢?肯定很影響狀態(tài)的吧?!?/p>
她也學著他板起臉,很嚴肅地說,“如果你不要傘,那我就送你回去好了?!?/p>
余戈默了默,還是那句話,“不用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