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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還有涼意,雨水冷澀澀的,天際隱隱響起一道悶雷。
徐依童臉上沒有帶妝,頭微微仰著。她有一雙很大的眼睛,睫毛不翹,卻很長。笑時眼波閃閃,唇角的形狀像花瓣,明艷動人。余戈想起那個雨夜,徐依童抓住他的手,耳墜在雨夜里閃光。她將傘塞給他。那是他
從肩膀到腰,幾道疤痕錯落,看著都是一些陳年舊傷。她問,“是被你爸爸打的嗎?”
余戈嗯了聲。他不想給她看到這些,撈起剛脫下的shi衣服,準備穿上。
她的手突然摸上來的時候,余戈僵了僵。
徐依童湊上去,小心地用指腹摩挲那幾道傷痕,說了句傻話:“現(xiàn)在不疼了吧?!?/p>
“不疼了。”
徐依童又心疼又氣,“怎么有人這么壞啊,報警把他抓起來。”
余戈不回話。
她一道道地檢查,控制不住地深深呼吸,噴灑的熱氣打在他身上。余戈明知道徐依童現(xiàn)在的行為不帶那種含義,但還是希望,她的呼吸和手指能放過他。
“是小時候的事了。”余戈握住徐依童手腕,暫停她的動作,“難看嗎。”
徐依童不明所以:“什么?”
“這些傷?!?/p>
徐依童肯定地回答:“不難看?!彼参克骸澳腥松砩蠋c傷,會顯得有故事感。”
看著她的嘴唇一張一合,余戈想,這個地點,這個情景,不適合聊太久,徐依童應該知道的。但她好像不懂。
無法將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余戈跟她道了個謝。
徐依童忽然注意到:“你xiong口怎么有塊淤青?”
余戈:“你上次喝多了咬的。”
徐依童一點都不記得這事,立馬否認:“我酒品沒這么差,不是我咬的?!?/p>
他沒有跟她爭論,“那是我記錯了?!?/p>
相顧無言了一會兒,余戈低聲問:“我要洗澡了,你不出去嗎?!?/p>
徐依童沒有挪動腳步,“你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