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邊境出完任務(wù)回來,同事遞給我一封一個月前的家書,里面還有一張男人的證件照。
父親的戰(zhàn)友犧牲,留下一個兒子,他們便做主為我定下了這門親事。
我氣憤不已,當(dāng)即準(zhǔn)備趕回家里退婚。
一路奔波,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趕到了軍區(qū)大院。
剛到門口卻被潑了一身的餿水,讓我滾遠(yuǎn)點。
我耐著性子想要表明身份,卻被未婚夫的女書記員擺手打斷。
“你是什么阿貓阿狗,這高干子弟的家屬區(qū)也是你這種討飯的能隨便出入的?趕緊帶著你旁邊的小叫花子一起滾?!?/p>
我低頭看了眼手邊牽著的小團(tuán)子,笑了。
“讓陸時嶼自己下來和我說話,我倒要看他會不會趕我走。”
女書記員倆個麻花辮一甩,表情譏諷。
“憑你也想見我們陸長官,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去垃圾場攀親戚吧!”
我正想反駁,卻看見一輛軍用吉普行駛而來停在面前。
車?yán)锏娜苏钦掌系哪腥恕?/p>
“陸同志,我是……”
話還未說完,他冷冷吩咐道:
“你是誰我不關(guān)心,趕緊離開,別影響軍容軍紀(jì)?!?/p>
說完陸時嶼搖上車窗,駛進(jìn)大院。
書記員梁青青叉著腰瞪著我,語氣更加刻薄。
“喲,說得自己多能耐,我還以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下凡呢,我們陸長官讓你趕緊滾聽到?jīng)]?”
“你再賴在這里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我瞇著眼睛,看了眼身旁瑟瑟發(fā)抖的孩子。
“這是家屬區(qū),不是駐防站,你沒有資格把我攔在外面!”
我一句話讓梁青青炸了毛,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我有沒有資格是你配知道的嗎?你這幅窮酸樣,一看就是個貧農(nóng)出身,恐怕連進(jìn)城都是頭一回吧?還在這裝模作樣唬誰呢?”
我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到處是泥土和灰,還磨破了好幾處,看起來確實像逃難來的。
即便如此,這個梁青青身為一個書記員,也未免太拜高踩低了一些。
“這位梁同志,貧農(nóng)是國家建設(shè)的主力,是光榮的群體,聽你的意思未免有些資本家的作派吧?!?/p>
周圍看熱鬧的都是軍官家屬,聽到我的話也是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是阿,三令五申擺脫資本作風(fēng),與群眾打成一片,這梁書記員怎么說這種話。“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梁書記員和那位新提上的陸長官關(guān)系可不一般,聽說是青梅竹馬?!?/p>
“怪不得她的學(xué)歷都破格提進(jìn)來做書記員,陸時嶼護(hù)短出了名,這下這叫花子可慘啰,得罪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