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堂呼出一口氣,從扮演巫時青的狀態(tài)中抽離出來,“我可以留下來了嗎?”
胖廚師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故意找茬,“削皮怎么能用菜刀!廚神‘青’菜譜上說了用削皮刀削皮,你再不濟也要用水果刀!用菜刀削皮是在侮辱廚師‘青’!根本不是正統(tǒng)的廚師路子!指不定你這技術是從哪偷學來的!”
他說得對,的確如此。廚師協(xié)會做菜都是按照廚神“青”的菜譜步驟,將菜譜上說的東西奉為圣旨,分毫都不許改變。變了就是侮辱廚神“青”,侮辱廚師協(xié)會,侵犯他們的知識產(chǎn)權,法庭上一告一個準。
胖廚師原本還擔憂柴玉堂有背景,見到柴玉堂連這些最基本的規(guī)矩都不懂,越說越有底氣,“你師父是誰?誰叫你這么干的?把他叫來!”
柴玉堂臉色刷的一下慘白,知道自己壞了事,“我……”
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太想保住這個劇組的角色,都怪他太爭強好勝,一時得意忘形……
這可是要上法庭的大事…他不能、不能因此把好心教他的巫時青供出來。
柴玉堂低下頭,不肯多說,“沒有師父,都是我自己亂做的?!?/p>
“呵,你這種水平怎么可能沒有師父?我勸你趕緊老實交代你師父是誰!”胖廚師冷笑。
“他師父是我?!?/p>
人群末端傳來巫時青冷冷的聲音,“你想要什么交待?”
人群潮水般退開,目光聚集。
巫時青自人群中走出,將惶恐不安的柴玉堂拉到自己身后,輕聲哄了一句,“別怕,沒關系?!闭f完,他才抬起頭直視胖廚師。
他一向是溫和的。若涉及到他自己,甚至還有點慣于怕給人添麻煩的委曲求全。此時說話卻與方才低頭哄柴玉堂的溫言細語天差地別,冷冷的淬了冰,“他師父是我,你想要什么交待,沒必要對一個未成年的孩子逞威風?!?/p>
胖廚師上下端詳巫時青,看他跟走時裝秀的男模似的,目光帶了幾分輕視,“你?呵呵,什么時候一個靠臉騙那些小丫頭錢的18線群演都能當廚師了?”
巫時青并不在意這些對自己的看輕,“我說了,我就是他的師父,你要什么交代我來給?!?/p>
“你給?隨便亂篡改侮辱廚神‘青’留下的菜譜步驟,上了法庭你擔得起嗎?”
“一個蘿卜削皮鬧到法庭上,廚師協(xié)會是這種作風嗎?”
巫時青隨手拎起桌案上的一個蘿卜掂了掂,聲音沉穩(wěn),“雖說蘿卜可以不削皮,但這批蘿卜品相并不好,外皮有斑點破損,還有農(nóng)藥殘留,而您只是隨意過了一遍水便切絲。假如做菜,吃壞了人算誰的?
廚師協(xié)會帶您的師傅就是這么教您的嗎?放您這種學藝不精的家伙出來誤人子弟,仗勢欺人,還教訓上別人了?我看您才是敗壞廚神‘青’和廚師協(xié)會的聲名?!?/p>
胖廚師被質(zhì)問得理屈詞窮。他在廚師協(xié)會里只是個小角色,天天都被帶他的大師傅罵。出來賺外快本來就是為了享受被人崇拜和隨意責罵外行的快感。如今竟然被巫時青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掃了面子!
他徹底繃不住了,猛地一拍桌案,兇狠地抄起刀指著巫時青,“你懂什么!我可從沒在廚師協(xié)會見過你這號人!”
“時青哥!”柴玉堂驚恐地瞪大眼睛。
巫時青眸底冷意加深,“廚師不要執(zhí)刀爭執(zhí),心平氣和。帶您的師傅沒有教過您嗎?”
“我教你媽!用你來說!”胖廚師更是憤怒,明晃晃的刀尖直接就捅了過來!
巫時青一驚,下意識把人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