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野坐下,一句話沒說,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你別光喝?。 标懽翳蠹绷耍骸暗降自趺戳??”
“她不想要孩子了?!迸崮烈捌D難開口:“她要流產(chǎn)?!?/p>
只是說出這幾個字,就好像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陸佐梵愣了一會兒,好像才明白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他也是驚了一下:“林西音要去流產(chǎn)?她不要這個孩子了?她怎么敢的!”
裴牧野已經(jīng)連著喝了好幾杯酒。
陸佐梵急了:“你去阻止她啊!”
裴牧野搖頭:“我阻止不了,她鐵了心要流產(chǎn)。就算我這次能阻止她,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她不想要我的孩子……”
“怎么會這樣?”陸佐梵想了想,說:“林西音是不是心里有人?不然,你這么好的條件,她傻了才不給你生孩子!不說別的,就說這個孩子以后是裴家第一個孫子,光股份分紅就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裴牧野不說話。
陸佐梵看著他,第一次覺得,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好像也沒那么厲害。
此時此刻,他的臉上,全是挫敗和痛苦。
他那么優(yōu)秀,林西音卻不喜歡他。
陸佐梵說:“算了,天底下好女人那么多,你何必非吊死在她身上?她都這么狠心了,你就別惦記了。”
“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迸崮烈奥曇羯硢。骸昂⒆邮菬o辜的……”
“都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是這樣!她連自己的骨肉都舍得不要,這種女人,算了算了……”
裴牧野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
最后是陸佐梵把人扛回去的。
第二天醒來,裴牧野頭疼欲裂。
但他一睜眼,林西音的話就在腦子里,跟刀子一樣在割他的心。
他飛快洗了澡,換了衣服,去了蕭若依的住處。
霍先揚跟醫(yī)院說好了,一早就來接人。
蕭若依沒跟他說林西音要流產(chǎn)的真正原因。
但霍先揚也沒多問。
林西音要和裴牧野離婚,又懷孕了,這個孩子生下來,其實也是麻煩。
一個孩子在單親家庭長大,怎么都和正常家庭的孩子不一樣。
而且裴家那種家庭,也不一定會讓林西音把孩子帶走。
他之前還想過,這些事情,不知道林西音有沒有考慮。
沒想到,就接到了林西音要流產(chǎn)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