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槿?”雜亂的、嘈雜的聲音混在耳邊,讓徐朝槿好不安生。
她在睡夢中無意識蹙緊眉。
一雙干燥柔和的大手捂住她的耳朵,那些聲音便漸漸遠去,與她分隔開來。
徐朝槿不知睡了多久。
睡到渾身發(fā)麻,骨骼硌得她酸痛,她才緩緩轉(zhuǎn)醒。
徐朝槿睜開眼,入目是綠織輕容紗帳頂,薄如蟬翼,再往下,帳角垂著銀球香囊,安神香的味道隱隱飄散。
她半支著身體起身。
屋門恰巧在這時被推開,端著托盤的人見她醒來,腳步微頓。
“師兄。
”徐朝槿開口叫道。
謝溫眠淡淡地“嗯”一聲,從托盤中取過瓷碗遞到她身前,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徐朝槿不明所以,又喚道:“師兄?”謝溫眠轉(zhuǎn)過頭來看她,那雙漆黑的眸子看不見半點波瀾。
她一時有些慌了神。
難道是自己破魔障的事情沒做好,師兄生氣了?“師兄。
”她口中慌張念著,匆匆從床上爬起來,汲著鞋子就要去拽他的衣角。
謝溫眠見她踉蹌,張開懷抱將她接個滿懷。
徐朝槿握住他雙臂,眼神懇切:“師兄,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謝溫眠心中驟然一緊,xiong口處如堵了棉花般,柔軟卻又滯澀。
“不,你做得特別好,魔障被你一劍劈開,如今不止仙門,連人界都傳得沸沸揚揚。
”可你為何不想你自己?不想你自己好不好?謝溫眠凝視著她,嘴角扯出無奈的苦笑。
徐朝槿不解:“那師兄為何不開心?”“徐朝槿。
”謝溫眠很少直接叫她的大名。
徐朝槿神色一凜。
“以后不可以這么冒險了,如此使出靈力,你可知你會…死?”謝溫眠將最后一個字咽下去,連同舌尖的苦澀一起。
“我有分寸的,師兄。
”話是這么說,可她的臉上盡是心虛。
徐朝槿小心翼翼地打量謝溫眠,發(fā)現(xiàn)他神色依舊冰冷,便使出渾身解數(shù)抱住他的手臂搖晃:“師兄,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嘛。
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說著,她還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
謝溫眠不為所動。
“師兄,我們一起去街上逛逛吧,我還沒來過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