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淵嗓音低沉:“我又沒讓她救,是她自己上趕著,先送小雪轉(zhuǎn)院?!?/p>
話落,他回頭便看見病床上的我睜開了雙眼看著她。
臉色蒼白如紙,眸子沉靜如水。
傅銘淵心跳停了半瞬,下意識的問:“你什么時候醒來的?”
“剛剛。”
或許是因為心虛,他聲音放低了些:“小雪傷得比你重,你的傷不宜奔波,我先送她去市醫(yī)院,等路通了再安排人來接你?!?/p>
心尖像被細針扎了下,鈍痛蔓延開來。
如果不是因為聽到了剛才他說的話,我還以為他在關(guān)心我。
我再一次感嘆,傅銘淵的狠心程度,連關(guān)于我生死的事都要騙我。
閉上眼睛,內(nèi)心一片死寂:“嗯,知道了?!?/p>
傅銘淵心底莫名空了下。
他以為我至少能跟他鬧一下,或者哭慘求他。
可現(xiàn)在她卻是安安靜靜的,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什么表情沒有。
“桑晚?!备点憸Y忍不住出聲。
我緩緩睜眼,見他欲言又止,沒說出來,就走了。
病房外,幾個兄弟面面相覷。
“淵哥,桑晚是不是不對勁?”
“以前你擦破點皮,她都急得抱著你哭,又是找老中醫(yī)又是去寺廟磕頭求平安符?!?/p>
“這次醒了連你傷口都沒問,她該不會是真生氣了吧?萬一她因為這件事要跟你離婚?!?/p>
傅銘淵踹了說話的人一腳,冷嗤了聲:“瞎說什么!”
“她為了救我連命都不要,愛我愛到?jīng)]自尊,現(xiàn)在就是鬧脾氣,我勾勾手指,不出三秒她就能爬回來對我搖尾乞憐?!?/p>
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時,我只覺得可笑。
手機突然跳出一條信息。
【桑女士,您購買的飛往a國的pa1788次航班將在一周后起飛,請您提前選座?!?/p>
蒼白的嘴角勉強揚起一抹笑。
我之前就算好了日子,機票和離婚證同一天到手。
這意味著我馬上就可以徹底解脫,去找我的阿年了。
在山區(qū)醫(yī)院養(yǎng)了幾天傷后,我就回了家。
剛推開門,就看到滿地狼藉。
名貴高定裙沾滿了顏料,像抹布一樣丟的到處都是。
而坐在畫板前的林霜雪,看見我后,忽然眼角帶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