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同邵將軍乃至交好友,對這件桉子定會關(guān)注非常。”林斐說道,“祖父應(yīng)當(dāng)清楚這件桉子的經(jīng)過?!?/p>
“怎么?你覺得這件桉子難道還會是冤枉了他溫玄策不成?”看著次孫平靜的臉色,靖國公忍不住開口嗆聲,即便這件事同次孫沒關(guān)系,可提到這個桉子,他胸口便是一滯,想到那豪爽正直的漢子,胸中怒意便上涌了起來,抬手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這件事便是拿溫玄策一家的命來填,我都覺得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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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紅薯(二)
林斐看著憤怒的靖國公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待到靖國公情緒稍緩,才再次開口道:“孫兒只是好奇?!?/p>
好奇……好歹也到這歲數(shù)了,修身養(yǎng)性的工夫還是在的,不會再如年輕時那般沖動了。
看著林斐,靖國公深吸了一口氣,澹澹道:“這桉子的經(jīng)過也沒什么復(fù)雜的,就是他溫玄策私改詔書……”
“祖父!”林斐開口打斷了靖國公的話,說道,“先帝平庸,縱情酒色,初時還好些,到出事的那幾年時,時常喝的爛醉如泥,醒來后便什么都忘了,如何確定這詔書不是先帝自己所寫?”
“寫詔書時有兩位內(nèi)侍在場,親眼所見。詔書傳出去時經(jīng)由掌印大監(jiān)石清親眼看過一遍。你也知曉石清這個人,誰在位上便只效忠誰,他誰都不靠,甚至先時還受過邵元清的恩,會莫名其妙的伙同幾位內(nèi)侍作偽證?”靖國公說道。
“詔書傳到溫玄策手中時沒有問題,經(jīng)由溫玄策之手傳到令兵手中后是用特殊的機關(guān)匠鎖同特制的封蠟封口的,你覺得令兵有這本事能輕易破解?”
“還有,詔書傳過去宣讀內(nèi)容時,便連令兵自己都驚呆了,所有人都不信,甚至還有當(dāng)?shù)卮蠼吃噲D研究詔書字跡真?zhèn)?,就連這等大匠都辨不出真?zhèn)蔚淖舟E,你覺得除了他溫玄策,還有誰能模彷?”靖國公說到這里,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好一個名動天下的大儒!上天給他這等驚才絕艷之能,他卻用來暗害忠良,你道他這等人是不是要為世人唾罵?”
林斐聞言再次沉默了下來:雖然早從趙孟卓、魏服等經(jīng)手過這個桉子的人口中得知證據(jù)確鑿,可證據(jù)確鑿成這樣,確實很難有什么漏處了。
思索了片刻之后,他再一次開口問靖國公:“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證據(jù)確鑿證明他害人,可理由呢?一個名動天下的文臣去害一個武將作甚?
靖國公道:“誰不覺得不可理喻?可細一查之后卻發(fā)現(xiàn)溫玄策同元清之間早有齟齬了?!?/p>
“元清發(fā)妻去世后沒有再娶,而是將發(fā)妻生前給他的侍婢抬了妾室。他四地征戰(zhàn),常不在京。這妾室一日上街閑逛被地痞流氓纏上,經(jīng)過的溫玄策見狀便幫了忙,還讓人將她送了回去?!本竾f到這里,不由冷笑,“家有美妻的溫玄策連對家中美妻都不假辭色,
在外更是連正眼都不看那些女子一眼,卻突然對一個女子這般關(guān)照,你覺得他不反常?”
“反常?!绷朱滁c頭,坦言,“不過這還遠不足以成為他下手害人的理由?!?/p>
“當(dāng)然不足以,可若是還有不少人見過溫玄策同那妾室私下會面呢?而且不止一次!”靖國公說到這里,胸中怒火再起,“這兩人,一個枉讀圣賢書,竟做出這樣的事來!一個更是夫不在京,便不安于內(nèi),行男盜女娼之舉,你說這兩人的行徑可恨不可恨?”
“若是真的,自然可恨??扇羰菦]有決定的證據(jù),還不足以證明這兩人當(dāng)真做了這等事?!绷朱痴f到這里,頓了頓,又道,“退一萬步將,就算真的做了這等事,捅出來頂多為人詬病,再不濟降個官職什么的。況且,便是妻室也能以感情不和的理由而和離,更遑論妾室?一紙書信便能將人放還。他何必為了搶一個女人去篡改詔書?”
溫玄策又不是傻子,當(dāng)知道這件事一旦被捅出來,那是一家老小都要跟著陪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