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靜惠摘了頭頂的僧帽,又喚了一聲。
一旁的靜安神情憂傷而悲戚,聞言抬手略略一頓,也將頭頂的僧帽取了下來。
比起靜惠花白的長發(fā),靜安一頭烏發(fā),一眼望去,配著那張寡澹、年邁的臉竟是有種說不出的違和。
似是早已料到了這一幕,蒲團邊放了一盆水,靜安上前拿帕子開始洗臉,待到擦凈面上的妝容再次抬頭時,堂內的眾人看了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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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雞(三)
看著洗個臉的工夫便「年輕」了不少的靜安,劉元怔了一怔,脫口而出:「還真「畫皮」了!」
洗完臉露出真容的靜安面容依舊寡澹,卻比先時年輕的多,粗粗看來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
這年歲當然與年邁、身形句僂相距甚遠。
不過,眼下這庵廟里原本的兩個年邁女尼不止其中一個變了年歲,甚至兩個人都根本算不上女尼。
這樣的兩個人卻以女尼的身份變了容貌和年歲呆在這庵廟里作甚?
「我名喚阿幼,是莊娘子當年買了我之后為我取的名字?!轨o惠說道,「莊娘子當年待我極好,買了我卻不曾苛待過我,非但不曾苛待過我,甚至連手藝都一并教予了我。」
這話的意思……劉元聽的一個激靈,當即反應了過來:「你也會做口脂?」
靜惠點頭,道了聲「不錯」,而后抬頭看向面前額間朱砂痣同紅唇尤為鮮艷的觀音像,道:「林少卿那日就當看出來了吧!」
觀音像的朱砂痣同紅唇根本不是靜惠和靜安二人口中所言的朱砂涂抹,而是用特意調制的口脂涂抹的。
雖然多數男子很難分清這些顏色,可林斐顯然是個例外。
「當年的卷宗里,胭脂娘子確實除卻有個妹妹之外,還有個跟隨身邊的侍婢以及一個……」林斐說著,目光落到了一旁低頭暗自垂淚的靜安身上,「一個她同那書生所生的女兒。」
那妹子莊媚娘還在大牢里關著,眼前兩人其中一個自稱阿幼,那另一個是誰顯而易見了。
面前這靜安就當是當年胭脂娘子和那負心書生所生的女兒了。
「娘子出事之后,所有人避我們如同洪水勐獸。明明錯的不是我們,甚至娘子做下這等事也是那男人同那些女子的錯!可世人卻不理解,只盯著我們、防著我們,道只要靠近我們便會被毒殺。這等風言風語被人在后頭議論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后來二娘子實在熬不住了,她生的花容月貌,被人相中,便選擇匆匆嫁了人。那人不肯讓二娘子同我們多走動,我們便同二娘子斷了聯絡。」靜惠靜靜的說道,「世間容不下我們,我們便來了山上,所幸出家人還能容我們,這庵廟原本的主持老尼彼時時日無多,收留了我們?!?/p>
原來并不想出家,只是想尋個容身之地而已,難怪兩人一直蓄著發(fā),并不是真的出家人。
「我們兩個一直在這里,借著出家人的身份,過的雖清貧了些,卻也還成?!轨o惠說道,「直到二娘子突然尋人找上了我們。」
「那兩個年輕書生被二娘子所托,找到了這里?!轨o惠說著,抬頭看向暗自垂淚的靜安,道,「他們看到了小姐。」
雖然靜惠還沒將話說完,但劉元隱隱有所預感靜惠接下來要說的事了。一想至此,劉元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大抵會是這桉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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