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璋緩步而入,溫聲喚她。
阮窈正與重云說得高興,連碗里的冰酪也忘了吃,陡然聽見裴璋喚她,疑惑地扭過頭去:“今日這么早?”
他溫溫然笑了一下,目光移至重云身上:“聽聞醫(yī)士說,你的箭傷恢復(fù)得很好?!?/p>
“勞公子掛心?!敝卦票臼窍肫鹕碛模瑓s被阮窈摁住手腕,又按回枕上。
裴璋與他目光交匯,一觸即分。
重云隨后低下頭,盯著被角。
阮窈隨裴璋走出院子的時(shí)候,這碗冰酪仍是沒吃完。
“不知為何……總覺著有些苦。”她蹙眉,而后將剩下半碗給扔了。
裴璋側(cè)目掃了一眼,嗓音微沉:“窈娘,如今尚未到夏令,貪涼會(huì)傷了身子?!?/p>
“我腸胃好著呢?!比铖翰⒉辉谝?,很快又想起了什么,抬手扯他衣袖:“午后買冰酪遇著你堂姐裴嵐了?!?/p>
至于裴琪之事,昨夜她已與裴璋說了。
如今他回到自己身邊,阮窈便懶得再管這種無恥之人。
“阿窈!”
二人轉(zhuǎn)過花門,正撞上迎面而來的祁云。
春來花木扶疏,祁云也是走到跟前,才看清阮窈身邊的男子是裴璋,面色隨之僵了僵。
裴璋則
是面色如常,甚至于向祁云行了一禮,溫聲道:“祁夫人安好?!?/p>
“裴、裴公子有禮了?!彼Z(yǔ)氣干巴巴的,卻暗中朝阮窈使了個(gè)眼色。
“阿娘尋我何事?”阮窈也莫名有些不自在,她知曉阿娘是不喜歡裴璋的,可若真要成婚了,她也不能不管祁云。
祁云拽著她的手就走:“我從鋪?zhàn)永镔I了好些料子,準(zhǔn)備尋人裁春衫,你隨我去挑挑。”
原不是什么要緊事,可當(dāng)著裴璋的面,阮窈也不好推拒了,便對(duì)裴璋說道:“那我隨阿娘去擇衣料?!?/p>
誰(shuí)料她話音才落,裴璋便慢條斯理地道:“那我在外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