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3頁）

她迫不得已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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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jī)?nèi)室，阮窈滿面漲紅接過裴璋的帕子，強(qiáng)忍著羞憤為他逐一擦拭手指。

她幾乎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眸，手上抖了抖，素帕便失手落下，又覆到了他的手上。

“好了……”阮窈干巴巴說了一句，起身就想走，又被他叫住。

“窈娘，”裴璋打量著他那雙清瘦而修長(zhǎng)的手，淡聲道：“此處還有?！?/p>

她惱怒地又將帕子一把抓起來，繼而看見了他指尖內(nèi)側(cè)一絲晶亮的水痕，只得咬緊牙關(guān)又去擦。

裴璋頗有興味地低下眼望著她，顯見得有幾分愉悅，不久前的冷意似乎也漸漸消散了。

看來他并不知曉全貌，興許自己說了與霍逸交談的事，在他那兒也算是難得坦白了一回。

阮窈正心不在焉地琢磨著，便聽見他溫聲在她耳邊問道：“你方才可歡喜嗎？”

她像是歡喜的模樣嗎？

阮窈簡(jiǎn)直敢怒不敢言，只裝作未曾聽到，也不作聲。可方才被他輕薄的畫面像是在腦海里扎了根，半晌都揮之不去。

面前人的五指像是某種微涼而滑膩的游魚，在初時(shí)的生澀過后，很快便如魚得水，令她情不自禁地顫栗。

初秋的時(shí)節(jié)，她散著頭發(fā)，渾身都沁出細(xì)細(xì)的汗，連裙子也臟污了。

再反觀裴璋，不過是沾shi了手，連叫她替他擦拭時(shí)，仍是一臉溫文爾雅，更顯得自己狼狽的像是一團(tuán)泥濘。

見她沉默不答，他輕輕抽走阮窈手里的素帕，將她抱到自己腿上，話語里有幾分若有所思，“為何不悅？你既屬于我，這本就是尋常之事，況且我今日并不曾……”

裴璋薄唇微抿，想了想，嗓音一如往日般清潤，“并不曾……”

阮窈忍無可忍，實(shí)在不欲聽他再用斯文平淡的語氣說這些令人臉熱的話，急急用掌心去掩他的唇，“我并沒有不高興，你不要說了……”

她坐在裴璋的膝上，微低下臉，任由發(fā)絲垂在頰邊，遮住了眸中的悵然與不情愿。

唇舌被人用拇指抵住的滋味怎會(huì)好受，一種難以言喻的羞辱感堆在她的xiong口，事畢之后還要被裴璋逗弄。

阮窈甚至于希望看到他也同樣狼狽失態(tài)，而非仍是眼下風(fēng)恬月朗的模樣，可又忍不住慶幸二人并未真正歡好，否則實(shí)在太不值當(dāng)。

她是個(gè)無名無分的存在，倘若他們真有了夫妻之實(shí)，雖說自己不想因他而有孕，可真要說起來，恐怕也是裴璋比她更為不愿才對(duì)。

想到此處，阮窈不禁抬起臉，蹙著眉望向他，目光中含著幾絲疑惑。

裴璋待自己，偶爾似乎也有著幾分淺淡的心意，也會(huì)護(hù)著她，譬如錢塘那夜他的不肯放手，又譬如溫頌養(yǎng)得雪團(tuán)。

可每每到了這種時(shí)候，他待她又猶如玩物，只憑他自身的喜好，從未問過她又是否情愿。

或許這些事在裴璋看來，就如同她不應(yīng)為了族人而主動(dòng)求他一般，自己只要像一只被他豢養(yǎng)的鳥雀一樣，全然屬于他，并令他開懷便好。

“為何這樣看我？”他垂下眸，深濃的眼睫顫了顫。

阮窈緩緩咬了咬唇，“公子方才問我是否傾心于你，那你可又喜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