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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披著shi袍子,又折返回最近的繪月軒更衣。
旁人離開后,阮窈不禁恨恨盯了眼瑟如,她立時也像烏眼雞般的瞪回來。
這番扯打當(dāng)真是不值,連發(fā)上的蝴蝶簪子也不知掉到了哪里去。
阮窈正悻悻抬手摸著發(fā)頂,就聽瑟如冷不丁說了句,“你可知曉,我與你是同鄉(xiāng),也是從瑯琊郡而來?!?/p>
見她微微愣住,一時未應(yīng)聲,瑟如附耳過來,聲音極輕地笑道:“阮娘子,是有未婚夫的吧?”
公主這人半點(diǎn)風(fēng)情也不解
夏雨飄飛,瀟瀟落了一夜。
庭中綠意蒼翠如洗,青石板上積了大大小小的水洼,連風(fēng)都帶著涼意。
玉泉院內(nèi),重云將黑棕色的湯藥端到桌案前,輕叩了叩書房門:“公子?!?/p>
裴氏家風(fēng)嚴(yán)苛,凡是水食,皆不可入書房等地。即便常離洛陽,依舊如此。
裴璋從書房而出,待用了湯藥,含漱過后,忽地側(cè)過臉去,屈指抵在唇畔咳了起來。
“公子這幾日過于操勞,還是多歇息為好?!敝卦频吐晞竦馈?/p>
“無妨?!迸徼翱攘撕靡粫翰磐?,面色蒼白如紙,唇色也極淺,臉上的神情卻十分平淡。
他
正拭手時,重風(fēng)提著一方食盒走進(jìn)來,“公子,這是季娘子方才送來的花餅?!?/p>
裴璋掃了一眼,竹編的四方提籃上甚至還簪著朵玫花,好似生怕他認(rèn)不出是誰所贈。
他眼前驟然浮現(xiàn)起紫藤花下的那一幕,她盈盈欲笑,自顧自同他說著那些不值一哂的事,尾音拖得長而綿軟。
裴璋過去從不曾關(guān)注花草,前兩日偶而途經(jīng)一叢玫瑰時,腦中竟也回想起她的話。
“公子幾時用過這類糕點(diǎn),”重云不禁嘀咕了句,“這季娘子才落了水,也不消停,跟個沒事人似的……”
重風(fēng)不睬他,把食盒放在桌案上,“那總不能直接扔了?!?/p>
裴璋面色平靜,仿佛并沒有聽見二人的小聲議論。
“不必打開,拿下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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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窈把玫瑰花餅送去玉泉院的第二日,重風(fēng)就將空食盒送還了回來。
她正在整理下次做吃食所用的花,走出屋子時,衣袖上還粘了片花瓣,經(jīng)由重風(fēng)提醒才摘下。
對上阮窈笑盈盈的臉,重風(fēng)神色猶豫地欲言又止。
她不由疑惑,“重大哥有話但說無妨?!?/p>
他這才開口說道:“公子下月便要回洛陽,料想娘子的傷勢到時也已痊愈,是以讓我過來詢問一下娘子的意思,看娘子到時是愿回靈山寺,還是愿去梁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