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什么見血封喉的毒藥,卻會令人四肢發(fā)僵,也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她人呢?”霍逸嗓音嘶啞,xiong口快速起伏,只覺得再沒有比此刻火氣更大的時候。
衛(wèi)暉趕緊請罪,咬著牙說清了前后因果。
“當真是厚顏無恥,三番兩次纏著我妹妹不放。他這般行徑又哪里有王法可言,難不成這江山不姓蕭而要改姓裴了。”
阮淮面色鐵青地聽完,連太陽穴都氣得跳了幾跳,然后忍無可忍站起身,眼看著就要去外面牽馬。
霍逸抬手重重按著額角,身子晃了晃,還是撐著手臂站了起來。
“我與你一同去?!彼麊÷曊f道。
挨打“這位娘子的夫君是誰?”
雖說徐醫(yī)師講得十分肯定,阮窈此回小產(chǎn)并不會有大礙,可裴璋素來謹慎,況且事關(guān)她的康健,便還是讓人大老遠去城中請了一名擅于此道的醫(yī)女過來。
重云進帳尋他的時候,裴璋正在提筆書寫呈送回洛陽的告書,聞言連眼皮都不抬一下:“趕遠些?!?/p>
“阮娘子的兄長也來了?!敝卦篇q豫片刻,低聲道。
他的筆尖這才滯了滯,又想及她纏著自己東問西問的樣子,沉默片刻,最終仍是將筆緩緩擱下。
“罷了,先令他們等著?!迸徼跋肓讼?,又道:“待女醫(yī)走后再帶過來。”
她到底是女子,未必愿意將此等私密事告知旁的男子。便是想說,也等醫(yī)女離開后,由她自行選擇就是。
等重云退下,他猜度請來的醫(yī)女應當快要到營中,也起身出了帳,想去瞧一眼方才還在午歇的阮窈可否醒了。
裴璋到了賬外,才聽守在此處的兵衛(wèi)說,女醫(yī)已然到了,正在里面診治,便并未著急進去。
暮夏已然快要過去,秋風肅肅,天上間或可以望見南飛的雁。他掃了一眼道旁的枯葦,這時,身后猛地響起又急又快的腳步聲。
“我妹妹在哪?”
阮淮鐵青著臉,來時的武器被外面的將士扣下了,惟有拳頭攥得死緊,恨不得拿刀砍了面前的人?;粢菀蛑蛞棺児?,醒來又吐了許久,眼下還浮著兩片烏青,面色同樣陰沉無比。
裴璋目光一沉,掃向正心急火燎跟在二人身后的兵衛(wèi)。那人自知沒有攔住人,被他這般看了一眼,頓時連頭都不敢抬了。
“窈娘有些微恙,此刻正在帳中歇息。”他示意此處守著的兵衛(wèi)先將二人引去另外的營帳:“晚些我?guī)^來。”
二人愣了愣,霍逸不知想到些什么,咬牙切齒地問:“你傷著她了?”
話音方落,那醫(yī)女就恰好撩開帳子走出來,見到外面這幾個男人,開口問道:“這位娘子的夫君是誰?”
這醫(yī)女鄉(xiāng)音重得很,但聲量不低,三個人都聽明白了。
緊接著,卻有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是我。”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