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公子是娘子的故人?!?/p>
見他并不直說,阮窈心中不喜。
然而祁云凍得都在打寒顫,眼睛一直盯著這傘,她猶豫過后,還是收下了:“……多謝。”
執(zhí)著傘離開的時候,阮窈忍不住回頭,恰好在樓閣上望見一個男子,頓時怔住。
這人立于檐下,穿了身玉白色的衣衫,一張秀逸面孔,說不出的熟悉。
二人目光相觸,他勾唇一笑,灼灼盯著她,只令她感到一股強勢的侵略感。
阮窈面色不禁微微發(fā)白。
……竟然是裴琪。
一到馬車,她先讓車夫?qū)氵€回去。
半刻后,車夫人是回來了,可手里仍拿著那兩把傘:“娘子說的那棟樓閣,上頭已經(jīng)沒有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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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在裴府,阮窈栽在裴琪手里,而后又騙了他。
這怎么能算是故人……仇人還差不多。
她身邊如今有重云相護,還有裴璋留下的其余人手,可仍是忍不住擔(dān)心起來。
陸九敘也曾在書信里提到過,種種流言皆是由這裴
琪讓人刻意傳揚。
“這人顯而易見是不安好心。”回去見到重云,阮窈緊皺著眉頭:“他那時抓到我,說什么若我肯指認……公子,他就放我走?!?/p>
說起這些與裴璋相關(guān)的舊事,她心中澀然,音調(diào)也隨之變低了。
重云冷笑了一聲:“四郎君自小就嫉恨公子才學(xué),不愿屈于人下??伤旧硎莻€庸人,從前出事還不是指著公子替他擺平。二房的人本住在瀘州,終究不會在洛陽久待。若公子名聲盡毀,裴氏遲早是會落到他手上。”
他頓了頓,緊接著更是目露不屑:“從前陛下賜下文書墨寶,四郎君也是要搶的?!?/p>
阮窈默不作聲聽著,忽然緩緩說了句:“……還有人能從裴璋手上搶東西?”
他聞言哽了一下,又看她一眼:“公子本也不想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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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過幾日,城中夜來風(fēng)雨,淅淅瀝瀝的,幾乎將馬車竹簾也打sh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