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們?nèi)际菦_你來的,數(shù)量太多了我攔不過來!你難道真的殺了莫桑·伽拉泰亞嗎?????”
——那一瞬間,夏油杰的耳邊失去了所有的聲音。
他的腦子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別開玩笑了。
……那是,她的血?
鏡花水月,一個多么bug的玩意。
驟變只在一夕之間。
一開始起疑,是因為看到了那個叫做雷夫的男人。
——那是一具完美無缺卻又惡心到了極點的人類皮囊,像是掏空了內(nèi)力所有的東西,六眼瞧見的東西連見慣了咒靈的咒術師也有一瞬間惡心到頭昏腦漲幾欲作嘔。
不是詛咒師,也不是什么擬人的詛咒,旁人瞧不見的東西在六眼之下沒有任何秘密——包裹著扭曲無骨的猙獰血肉組合而成的怪物,shi濡蜷曲的深紅肉塊擠壓塞滿人類脆弱的皮囊,無數(shù)猩紅眼球在皮囊之下神經(jīng)質(zhì)地滾動著,幾乎快要將那副脆弱的皮囊撐出一個個奇異的圓弧。
比詛咒更像詛咒,比惡靈更像惡靈。
——怪物。
與那種東西共處一室的感覺實在是過于難受,五條悟連最后敷衍的客套態(tài)度也吝嗇拿出,而名為奧爾加瑪麗的少女對此渾然不覺,仍然近乎古板的恪守著所謂繼承者應有的規(guī)矩,所謂的大義,所謂的正論,所謂的真理,少女用著他最常聽卻也最不耐煩的那一套言辭和說著什么……啊,無所謂,反正不想聽也聽不進去。
五條悟八成理性都在強壓著嘔吐的不滿,余下兩分還在悼念自己尚未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湮滅的初戀,客人莫名其妙的滔滔不絕悉數(shù)全做清風過耳半個字兒也沒能進到他的腦子里,五條悟忍著性子坐了一小會,終于熬不住幾乎快要炸掉的腦子,在少女驚愕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很吵?!?/p>
他言簡意賅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態(tài)度,居高臨下睨視陌生的來客,擺明了一個字也不想繼續(xù)聽下去。
平素接近的皆是名門之后,同輩之間關系再如何惡劣也不會如此簡單粗暴扯掉最表層那一層虛偽的假面,奧爾加瑪麗被這兩個字驚得愣在那里,一時間竟是忘了反駁的言辭。
“你這樣的家伙——!”少女氣得臉色發(fā)白,拳頭攥得死緊:“絕對不能讓老師繼續(xù)待在你們這里了!??!”
哦,對,老師。
五條悟從混雜的信息里挑挑揀揀,的確這小丫頭說過類似的事情。
想要讓他作為五條家主出面與這個小丫頭結盟,把過錯扔出去,然后把莫?!べだ﹣喐筛蓛魞舻貛щx這里——彎彎繞聊了半天,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憑什么?”
他冷冰冰的反問著。
“憑什么你們一開始把她弄成那個樣子,現(xiàn)在說要帶回去就要帶回去?”
奧爾加瑪麗握緊手指:“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是,我不懂。”五條悟的臉上露出一個傲慢的諷笑。
他現(xiàn)在異常厭惡別人說他不懂。
不懂,那從來不該是可以奪走他東西的理由。
“不懂有什么關系?很多事情我又不需要去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