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那粗糙舌苔即將貼上皮膚的粘膩和癢麻,一種被大型毛絨動物強勢入侵個人空間的強烈不適,和驚嚇?biāo)查g炸開!
“走開!”她幾乎是魂飛魄散地尖叫,所有的意念在極度的驚嚇和冒犯感中猛地一收——
嗡!
像是從深海里被強行拽出水面,視野和感知瞬間扭曲、抽離!
懸浮車內(nèi),恒溫空氣帶著一絲松木香哨兵素的味道,瞬間取代了謝湛精神海中那塵土與草腥的氣息。
身體沉重地跌回柔軟的座椅,殘留的驚嚇,讓她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
蘇黎的手指還在微微顫抖,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整個人像是跑完一場馬拉松般虛弱脫力。
就在這時,前排和后排之間那層隔離玻璃無聲地、迅速地降下。
駕駛位上的謝敘猛地轉(zhuǎn)過身,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fēng)。
他甚至沒完全解開安全帶,就急切地探過身,一雙有力的手臂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一把將驚魂未定、臉色發(fā)白的蘇黎緊緊摟進了懷里。
他寬闊的胸膛帶著真實的體溫和心跳,隔著衣物傳來,與她仍在狂跳的心臟形成鮮明對比。
他清冷的少年音略顯低沉地帶著些許安撫的意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關(guān)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黎黎?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是我哥哥的精神?!锩嫣K’、太混亂了嗎?”
他顯然誤解了,以為她是被謝湛精神海本身的混亂所沖擊。
蘇黎靠在他懷里,大口喘著氣,鼻腔里是謝敘身上干凈的、帶著點木質(zhì)琥珀哨兵素的氣息。
剛才那被毛茸茸“流氓”撲倒舔脖子的驚悚觸感仿佛還在皮膚上殘留。
她終于徹底明白了,為什么教科書和前輩們總說,面對某些過于“熱情”的哨兵精神體時,該動手時千萬別客氣!
豈止是動粗……她現(xiàn)在簡直想沖回去把那袋鼠兔揪出來暴揍一頓!
這冒犯感,太真切了!
蘇黎靠在冰冷的懸浮車座椅上,胸口那股被冒犯的邪火還在突突地跳。
她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這謝家三兄弟,簡直是女媧造人時,精心捏臉,沒空造腦子,就甩進去三滴泥巴水吧?就沒一個按常理出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