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沒看到路易斯瞬間蒼白的臉色,和謝敘精準的“回擊”,目光再次黏在臨淵身上,帶著一種自以為是的熟稔和試探:“說起來,臨淵指揮官以往在穹頂,可是從來沒對任何向導和顏悅色過呢。
我還以為……臨淵指揮官只對我態(tài)度稍微和煦那么一點點呢?!?/p>
她微微歪頭,露出一個自以為俏皮的笑容。
蘇黎一邊拿起自己的筷子,開始主動夾面前盤子里的菜,一邊用眼角的余光涼涼地瞥了一眼臨淵:喲——態(tài)度和煦呢!還“一點點”?
她心里的小本本又給臨淵記上了一筆。
蘇黎這充滿諷刺意味的一瞥,讓臨淵心頭火起。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對莉莉安的極度不耐煩,終于將那雙仿佛燃燒著冷焰的金眸轉向莉莉安。
他高大的身軀靠在椅背上,姿態(tài)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和徹底的冷漠,聲音平淡無波,卻字字如冰錐:
“我對你的態(tài)度?”
他像是聽到了極其荒謬的事情,嘴角勾起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不過是因為你問及路易斯的去向,我作為指揮官,基于同事關系,給過你幾句必要的、公式化的答復。
如果你把這種等同于工作流程的對話理解成‘態(tài)度和煦’,那么很抱歉,我對穹頂清潔機器人的態(tài)度,也稱得上‘和煦’了。”
他頓了一下,白發(fā)的發(fā)梢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澤,語氣中的傲慢和厭煩毫不掩飾:“至于那些關于你我的流言蜚語……之前不去理會,不是因為享受,而是因為傲慢。
我認為這種毫無營養(yǎng)、惡臭不堪的胡言亂語,根本不值得我浪費哪怕一秒鐘的時間去處理。僅此而已。”
他話里的“惡臭不堪”和“胡言亂語”咬得極重,像兩記響亮的耳光。
路易斯臉色煞白,看向莉莉安,又急切地看向臨淵,眼神里充滿了惶恐和乞求,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抖:“老大……”
他試圖開口為莉莉安解圍,卻在臨淵那冰冷徹骨、毫無感情的目光掃過來時,瞬間噤若寒蟬。
蘇黎這才消了點氣,悄咪咪地用筷子把臨淵夾給她的菜,送到了嘴里。
然而,她卻發(fā)現(xiàn),她的盤子里趁機又多了三雙筷子,一雙筷子夾著毛血旺里滑嫩的血塊,一雙筷子里夾著星魚刺身,還有一雙筷子夾來了菠蘿咕咾肉。
蘇黎抬起頭的時候,花無極探過身子,又把一筷子粉蒸肉夾到了她的碗里。
而剛說完話的臨淵就這么冷眼看著這四個心懷鬼胎的哨兵,當著他的面,給他的小葵獻殷勤。
他雙手環(huán)胸看向蘇黎:“小葵夠不著的菜,謝謝你們夾給她。但是我家小葵,我自己會照顧。不用再麻煩大家了。對嗎?小葵?”
謝敘這時候狀似低頭虛心受教,卻悄悄地在桌下勾了勾蘇黎撐在椅子上的手,絲毫沒有理會臨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