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那只還沾著油污的小手,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撫摸情人的臉龐,一點點地,朝著盒子挪過去。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碰到冰涼的水晶盒子的瞬間。
一只大手,快如閃電,卻又毫無殺氣地伸出,精準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
小姑娘嚇了一大跳,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猛地想把手抽回來。
但那只手,宛如燒紅的鐵鉗,看似沒怎么用力,卻讓她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動彈不得。
她驚恐地抬起頭,正對上楚云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那只抓著她的手,寬大、有力,指節(jié)分明,虎口處還有著常年握刀留下的厚繭。
而她的手腕,卻纖細、嬌嫩,在車內昏暗的光線下,竟透著一股病態(tài)的雪白。
這強烈的對比,讓她心頭一顫。
“小妹妹,三更半夜不睡覺,撬別人車門,是想當個小偷嗎?”
小姑娘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從臉頰一直燒到了耳根。
“我……我才不是偷!”她梗著脖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嘴硬道,“那是我的草!你搶了我的草,我……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
她的聲音,因為心虛而越說越小,最后幾不可聞。
楚云松開了手。
這小丫頭,真有點意思。
明明有著一身連他都感到驚奇的詭異本領,心性卻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上車說?!彼卣f道。
“???”小姑娘愣了一下。
“不上來,我就開車走了。”楚云指了指那個水晶盒子,“你的草,可就真沒了?!?/p>
一聽到“草”這個字,小姑娘什么害怕、什么警惕,瞬間都拋到了九霄云外。
她手腳并用地爬上車,一屁股坐在楚云旁邊,然后像只護食的小松鼠,用身體擋在水晶盒子前,死死地盯著他。
“我警告你哦,你別想對我做什么壞事!”她揮了揮沒什么肉的小拳頭,故作兇狠地說道。
“我?guī)煾缚蓞柡α?!你要是敢欺負我,他……他會把你打成肉餅!?/p>
楚云被她這副色厲內荏的樣子逗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藥不然?!毙」媚锩摽诙觯f完又立刻捂住嘴,烏溜溜的大眼睛里滿是懊惱。
師父說,山下的壞人最多,最喜歡騙小姑娘,千萬不能隨便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
“百草門的?”楚云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