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莫影沒有直接回曲府,去了越衣閣,查封了這么幾天,整個越衣閣的狀態(tài)就是癱瘓的,不只是掌柜的被抓起來,連許多伙計也被帶走問話去了,這時候雖然都放了出來,許多人卻是跑了。
好好的賺點工錢,倒是讓人都進了大牢,誰愿意,一些伙計就跑了。
但還有一些伙計留了下來,曲莫影讓苗嬤嬤去處理這些事情,一問下來,苗嬤嬤很高興,拿了名冊,進了之前掌柜的屋子。
“小姐,留下來的大部分都是老人,還是當初夫人在的時候的人手,有兩個還是夫人帶來的?!?/p>
跑的都是于氏后來找的人手,特別是于錢手里的一些人,現(xiàn)在于氏的后臺沒了,于錢也入了大牢,這批人一看不好了,自然就全跑了。
“兩個娘親的陪房?”曲莫影微微一笑,“讓他們進來吧!”
這倒是一個意外,原本以為之前的人手都不在了,沒想到還留了下來,能讓于氏留下來的,可見有些本事。
進來的是一個中年婦人和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
“見過小姐?!眱蓚€人進來恭敬的給曲莫影行了一禮。
“你們是娘親的陪房?”曲莫影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之后,問道,“往日在店鋪里干什么的?”
“夫人,屬下姓楊,的確是夫人的陪房,但后來夫人大恩,放了我們還籍,之后就一直在店鋪里做事,屬下之前是這家店鋪的掌柜,旁邊的是帳房王先生。”當先的中年婦人,臉色極其的恭敬,聽曲莫影這么一問,又是側身一禮答道。
已經(jīng)還了籍的,就不再是曲府的奴才了,這應當也是于氏不能拿他們兩個怎么辦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曲莫影一聽心里便已經(jīng)了然。
“楊姑姑是以前夫人訂下的掌柜,但后來……二夫人接手后,楊姑姑就成了于錢的副手,實際上掌鋪里的一切事情都還是楊姑姑在做,于錢不過是頂了一個名頭,平時也不干什么事情?!?/p>
帳房王先生憤憤不平的道。
“于錢往日不怎么做事的?”曲莫影好奇的問道。
“對,于錢往日里只會去找二夫人奉迎拍馬,什么事情都扔下來,只讓楊姑姑去做,如果不是于姑姑實在能干,他早就把楊姑姑趕走了?!蓖跸壬?,他是這店鋪里的老人,自然看得清楚。
于錢這是利用楊姑姑的能力,為他自己做事,表面上看起來全是他的能力,也因此他更得于氏的重用。
“楊姑姑……”曲莫影道。
“小姐,您是主子,這么稱呼奴婢折煞奴婢了?!睏罟霉眉泵u手道。
“原本你就是我娘親的陪房,現(xiàn)在也不是曲府的下人,自然應當這么稱呼,楊姑姑不必客氣,這以后你還是越衣閣的掌柜的,重新起用我娘親在時的招牌,不知道能不能做好?”曲莫影含笑柔聲道。
一聽眼前的小主子還要重用自己,楊姑姑眼眶也紅了起來,聲音哽咽
:“小姐,當初夫人就怕這鋪子被二夫人占了去,特意的吩咐人給我們出了籍,這樣就不怕二夫人拿捏,屬下……屬下這么多年守著這鋪子,就是想守到小姐出來的那一日?!?/p>
楊姑姑說著,轉向王先生,對他點了點頭,王先生也上前一步:“小姐,這么多年的帳本,都是我做的,我特意留下了一份,就是想有機會的話給小姐看到,如今也算是報答了夫人當初的恩情了。”
聽他們這么一說,曲莫影心頭一動:“怎么,難不成這么多年的帳本,你都留著?”
這倒實在是太有心了。
想在于氏的眼皮底下再做一份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讓于氏手下的于錢知道,必然會出大事。
府里也有帳本,是每家店鋪每年讓人送過來的,但之前燕嬤嬤查的時候,說有一些帳本短缺了,這么多年下來,一些帳本短缺,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莫名的曲莫影隱隱覺得這里面有事。
少的那幾本帳本,并不是一味的最早的幾年,都是靠近現(xiàn)在的幾年,而且不只是一家鋪子,其余還有一些店鋪也有這種事情,大家都是缺就近的幾年帳本,就奇怪了,似乎有人把帳本拿走了。
可是問起其他人的時候,都說不清楚,時間久了,又沒有一個專人看護,扔進庫房后就一直扔在那里,也沒有人去整理,現(xiàn)在自然是查無可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