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鐲的碎片,落在曲莫影的指間。
如玉一般的手指,和著這血玉鐲的碎片,有種強烈的視覺上面的差異,莫名的讓人覺得眼前的手指更白嫩了些,這血玉的顏色也仿佛真的流動了一般,有一道淡淡的裂紋很清楚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有了這手指、這玉的顏色的襯托,原本小小的裂紋也看的清晰了幾分,似乎有泥濘在裂紋的中間。
“季庶妃說是自己不小心打碎的,那必然是在岸上的吧?既如此,這泥濘為什么浸入了血玉鐲的裂紋之中,能把泥濘浸入到深層的裂紋里,不泡在泥濘,或者泥濘的水中,是不可能做到的,季庶妃何不說說,這又是為了什么?”
曲莫影說著,手指搖了搖,血玉鐲的光華也跟著晃了晃,那種水潤的顏色在窗外的陽光照過來的地方,越發(fā)的明艷,也越發(fā)的覺得那裂紋處的黑色泥濘透著幾分詭異。
“聽季庶妃說我表姐的血玉鐲是送給季庶妃的,但為何為碎成這個樣子,而且還碎了之后在泥水里泡了這么久?甚至這里面,也不全是一只血玉鐲的量,我已經(jīng)讓人鑒定過了,這里雖然血玉鐲的碎片不少,但有一些并不是這只血玉鐲上的,是其他相類似的。”
曲莫影逼視著季悠然,聲音暗啞了幾分。
這一天,她已經(jīng)等的太久了。
季悠然這時候已經(jīng)慌的全身戰(zhàn)栗,伸出手想拉住裴洛安的衣袍,卻見裴洛安抬腿著她就是狠狠的一腳。
她被踢的摔倒在地,唇角處一口血吐了出來。
“季庶妃,好……好,你居然敢瞞著孤……你……你……”裴洛安說到這里大聲的咳嗽起來,顯然是氣極了一時間茬了氣。
柳景玉急忙過來輕輕的替他拍打著后背。
“看起來,太子妃之死,還真的有些意外?”裴元浚邪肆的勾了勾唇,對于面前的這一場鬧劇,看了個全場,抬眸間,看了看倒在地上和季悠然,“太子府的這個庶妃娶的……莫不是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
裴洛安又是劇烈的咳嗽,好不容易止住,冷眼看向季悠然,臉上露出一絲戾氣,扶著內(nèi)侍的手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季悠然……是不是真的是你氣了先太子妃,是不是你們凌安伯府真的……其心不足?”
“太子殿下,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太子殿下救救臣妾,臣妾什么也不知道,是……是身邊的人給弄成這個樣子的,臣妾只是想換一個血玉鐲,其他什么也不知道?!奔居迫灰贿吙薜乖诘?,一邊哀求道。
看著可憐之極。
只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真的覺得她可憐的。
“太子殿下,不如查查東宮里面跟水有關(guān)的地方吧!”曲莫影低緩的道,目光掃過季悠然帶著惡意的陰寒。
東宮帶水的地方,東宮臨淵閣下面的水,是一條活水,也是很容易讓人想到的。
裴洛安心頭一震,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曲莫影查下去,閉了閉眼睛,再抬頭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清明,伸手捂在xiong口,用力的咳嗽了兩下,才痛苦而緩聲道:“英王妃,孤答應(yīng)你,這件事情必然要查問個清楚的,如果
季悠然真的做了對不起太子妃的事情,孤必不會放過?!?/p>
“太子殿下覺得這些事情跟季庶妃有關(guān)嗎?”曲莫影并沒有打算這么放裴洛安過門。
季悠然是她的仇人,裴洛安又何嘗不是。
“這件事情,必然有些蹊蹺,孤……查問清楚之后,再回復(fù)英王妃?!迸崧灏怖щy的道。
“太子,這事看起來還真的蹊蹺,姐妹同嫁一夫,而后妹死姐留下,這事看著有些眼熟?!迸嵩醒笱蟮穆曇舸蚱屏宋葑永锬氐臍夥?,“當(dāng)初太子定下的是季府的二小姐,跟這位大小姐應(yīng)當(dāng)沒這么熟的吧!”
如果不是早早的有了曖昧,季悠然怎么也不可能進東宮。
“王叔說的是!”裴洛安手握緊又放松,強壓下心頭的怒意,不得不屈辱的認(rèn)同下來,“季庶妃當(dāng)初就行為不規(guī)范,孤只以為她是一個溫良的,卻原來……對先太子妃懷有惡意,連先太子妃的血玉鐲,都可以盡量踐踏。”
才一瞬間,裴洛安已經(jīng)想好了理由。
把事情全推在季悠然的身上,讓季悠然擔(dān)了這件事情,血玉鐲就在眼前,在場的都看的清楚,裴洛安就算是想護著季悠然都不可能,特別一邊坐著的還是虎視眈眈的裴元浚,裴洛安可以肯定,只要自己有維護的意思,這一位必然不會放過自己。
“來人,把季悠然押走。”裴洛安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