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晟今天到太子府是有事的,而且還是公事。
其實說到底也是借著公事的事情,向裴洛安表示歉意,解釋一下那天在季府發(fā)生的事情。
這件事情如果不鬧到宮里,裴玉晟也是不以為是的,一個先太子妃府上的老祖母,哪比得上現(xiàn)在兵權(quán)在握的輔國將軍府。
不過既然是母妃的意思,他就借著公事的時候走一遭,把這事認真的跟裴洛安說一下,免得到時候又落了自己的不是。
劉藍欣那里的動靜還是大了一些,怎么就也不象是個能消停的呢?
想到這一點,裴玉晟也覺得有些煩,如果不是劉藍欣背后是輔國將軍府,他甚至覺得不娶也好,這惹的事情有些多了,真是煩心。
當初他怎么就覺得是一見傾心,既便沒看到真面目也覺得當時的劉藍欣面目清雅,動人心魄,還真是見了鬼了。
如果就現(xiàn)在這種狀況,他怎么也不可能那么急切的想娶她。
現(xiàn)在想起來似乎除了她背后的輔國將軍府,其他的還不如京中的那些世家閨秀,必竟那些小姐們規(guī)規(guī)矩矩的,也不會給他一再的惹出許多事情來。
裴玉晟和裴洛安一向不對付,大家都維系著明面上的兄弟親和罷了,暗中誰還不想弄死對方,偏偏大家都沒有實力一下子弄死,這么多年就只能一直耗著,誰也不認輸,誰也不打算放手。
這皇位是皇上的,但也是他們的,憑什么讓給對方。
稟著這樣的一種微妙的心態(tài),裴玉晟并不愿意向裴洛安示弱,母妃的話又不能不聽,于是不甘不愿的來了。
季悠然的事情才發(fā)生沒多久,他這里也沒理會這種消息,這會還不知道季悠然被撞了,而且還是在季太夫人被氣病之后的事情。
“大哥,難得這么雅興在這里賞花?”裴玉晟進來的時候,是在園子里的一處假山后面,見到裴洛安的。
裴洛安陰沉著臉站在一棵花樹前面,目光陰沉沉的滲人。
裴玉晟難得的是笑嘻嘻的,也算是捧了裴洛安一下,他今天上門來就是讓裴洛安看到他的誠意的。
他的這張笑臉落在裴洛安的眼中,濃濃的都是算計后的得意,這是來看看自家府上的事情了,來問問季悠然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流了。
雖然這個孩子一開始就是假的,但這事裴洛安之前不知道,裴玉晟也不可能知道,所以他這次的動作完全是沖著季悠然肚子里的孩子來的。
“大哥,怎么了?賞花賞的這么認真,怎么不讓太子妃或者庶妃陪著一起賞?”裴玉晟見他不回應(yīng)自己,只拿一雙寒滲滲的眼眸盯著自己,不自在的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沒看到其他人在,就又問道。
“你來干什么?”裴洛安咬著牙問道。
“自然是來看看大哥了,再說說一些刑部的事情,順便也把劉小姐得罪了季庶妃的事情解釋一下,不過是女子內(nèi)院的事情,劉小姐那里皇后娘娘也責罰過了,大哥這里本王再來說一聲,免得大哥覺得本王做事沒擔當?!?/p>
裴玉晟不以為然
的道,把今天自己過來要辦的事情一一擺了出來,至于最后面說的順便,當然不可能真的是順便了。
“有擔當?你做事怎么會沒有擔當?”裴洛安陰冷的瞪著裴玉晟,每一個字幾乎都從牙縫里面擠出來的。
“大哥,你這么說本王,本王不樂意了?怎么象是看不起本王似的?如果大哥真的這么計較,本王就想和大哥去父皇面前說說此事了。”裴玉晟見裴洛安看仇人一般的看著自己,不樂意了,以為他不肯原諒自己。
那自己不是白來了嗎?
眼睛一轉(zhuǎn),忽然覺得捅到父皇面前也沒什么,自己不得好,最多是換個王妃,裴洛安沒肚量,又一直關(guān)注于內(nèi)院,也不象是一個皇家太子的氣度,也得讓父皇知道知道,這個偽君子這么多年一直在父皇面扮演著好兒子的形象,裴玉晟覺得很看不過眼。
裴洛安用力壓了壓火氣,覺得火氣壓不住了,他現(xiàn)在滿腦子的想著“孩子”的事情,心情激動混亂,盯著裴玉晟的氣壓越來越低,眼睛也紅了起來,裴玉晟說的越說,他就越覺得裴玉晟是故意的。
見他居然不思悔改,還想把自己拉到父皇那里去,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子邪火再控制不住,伸手照著裴玉晟臉上狠狠的一拳頭打去。
裴玉晟沒提防,被打的連頭也偏了過去,嘴角一疼,血跡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