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莫影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抬眼看著面前的紗帳,一時很茫然,頭很暈,整個人都是酸疼的,仿佛被什么重重的碾過的似的。
這紗帳不是她往日用的。
“小姐,您醒了?”雨春聽到床上的動靜,走過來替她掀起紗帳。
“這是……哪里?”曲莫影看了看左右,忽然臉色一慌,“英王呢?他怎么樣了?”
“小姐放心,英王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昨天晚上就醒過來了,您現(xiàn)在就在王爺邊上的院子里休息,那邊全是來來往往的人,英王殿下說那里不太方便,找了兩個大力的婆子把您抬過來的?!?/p>
雨春笑道。
“他……沒事了?”曲莫影啞聲道。
“沒事了,小姐?!庇甏哼f上一杯溫水,曲莫影接過,沒幾口就喝完了,還是覺得渴,“再去倒一杯過來。”
“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雨春低下頭看了看曲莫影的臉色,居然是難得的緋紅,但是這樣的紅看著就不正常。
“我沒事……”曲莫影道。
“小姐,您發(fā)燒了!”雨春的手伸到曲莫影的額頭上摸了一下,驚叫道,“您等著,奴婢現(xiàn)在就去找人?!?/p>
放下杯子,又落下紗帳,焦急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英王府的那位名醫(yī)跟在雨冬的身后-進來。
曲莫影躺在床上,紗帳落下,雨冬拿了大夫人脈枕,把曲莫影的手從紗帳里取出來,置在脈枕之上,又在上面疊了一塊帕子。
“小姐感染了風(fēng)寒!”待得診完,大夫才拿緩聲道,“急火攻心,風(fēng)寒入體,需要好好的休養(yǎng)才是,我現(xiàn)在就去開幾個方子,吃著試試?!?/p>
“多謝大夫!”曲莫影的紗帳內(nèi)低聲謝過。
雨冬把人引到廂房去開方子,幸好英王府現(xiàn)在什么藥都有,皇上特意讓太醫(yī)送了許多藥過來……
曲莫影用過藥之后,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整個人一直沒什么精神,似睡非睡間似乎還看到裴元浚的臉,自己迷迷糊糊的笑了,裴元浚這會還躺在床上,恐怕都不能起身,自己怎么就白日做夢了呢?
“英王查案子的時候,居然有人要謀害他,刑部尚書,你沒什么可說的嗎?”皇上用力的拍了拍書桌,對著下面的刑部尚書大罵道,“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說查不明白,查不清楚,恐怕跟前幾次的刺殺一樣,能一樣嗎?英王差點出事!”
只要一想到裴元浚當時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和xiong口處染血的傷巾,皇上就氣的喘不過氣來,說完用力的咳嗽起來。
力全熟練的在他背后,幫他拍打了兩下,緩過氣來。
“皇上,為臣一定大力查此事!”刑部尚書罵的頭低的幾乎要碰到地面了,他方才就是就事論事的解釋了兩句,沒想到惹來皇上這么大的火。
“還有你們兵部,兵部的箭矢不見了,你們不知道的嗎?這是對敵的箭矢,比一般的箭矢,更強力一些,也不是一般人能拉的開,瞄的準的,你們兵部的東西,居然也敢朕說不知道,不清楚!”皇上咳嗽完,
又指著兵部尚書罵。
兵部尚書被罵的只能低頭,箭矢是兵部的東西,但這種箭矢送到了幾個軍隊里,之后又打仗的時候,射出去許多,就算事后也會回收一些,又怎么能回收得全呢,總有一些掉在外面,還真查不出這箭矢的主人是誰。
當然這話,兵部尚書也不會不長眼的這個時候說,方才刑部尚書就是解釋了兩句,才被罵成這個樣子的。
“皇上,幸好英王殿下沒事,您也請息怒,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吏部尚書站了出來,做為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就算是不想站出來,這個時候也不能了,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來勸。
“幸好沒事?差一點點就出大事了,還從長計議,怎么計議?什么人要對英王不利,是誰容不得英王?”
皇上暴跳如雷,這個時候誰說誰挨罵。
上去一個是一個。
左相和右相對望了一眼,原本要跨出去的步子也停了下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上去討野火了,沒看到皇上氣沖斗牛,只想找個人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