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玉懷疑的看了看曲莫影,又看了看瑟瑟發(fā)抖的季悠然。
曲莫影直起身子,眸色看著平靜了許多,甚至還往后退了兩步,轉向柳景玉:“太子妃,我有些不適,先到外面走走?!?/p>
“英王妃請自便?!绷坝窈c頭。
曲莫影轉身離去。
柳景玉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季悠然若有所思。
“娘娘……”言嬤嬤低聲提醒她道。
“看起來季夫人還真的做了虧心事,而且還是對先太子妃!”柳景玉一字一頓,緩緩的試探著問道,她總覺得方才曲莫影的話里有話,季悠然的反應也太劇烈了一些。
看著曲莫影離開,季悠然終于恢復了一絲清明,慘然一笑,“太子妃若是不想留下我,就只管動手……請不要拿先太子妃說話,我們兩個是一府的姐妹,就算是我出事,也不愿意她出事?!?/p>
柳景玉注視著季悠然,目光陰寒:“季夫人逃到了青云觀,就以為能逃脫皇后娘娘的責罰嗎?”
“太子妃娘娘,我現在只是半個出家人,以往若是有做錯的,也愿意用此生來還?!奔居迫痪蛣莨蛘?,“太子妃娘娘不必拿我當對手,我現在只是一個茍延殘喘的廢人,所求者,不過是一條命。”
“只想要一條活命?”柳景玉冷笑道,“能讓殿下花那么大的勁,把你從東宮送到青云觀,這只是一條活命的事嗎?想當日,我嫁入東宮的時候,季夫人不是風光無比,甚至于連我也成了笑話。”
想到此處,柳景玉恨得咬牙切齒。
大婚當日,她就成了笑話,整個京城的笑話,太子不但寵著季悠然,而且還在大婚當日不入洞房,為此她到現在還在接受宮里若有若無的嘲諷,都說她這個太子妃難久長,不得太子寵愛不說,還生了厭惡。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讓我余生為先太子妃供奉,以懲我之前的錯亂的行為,寧心寧神。”季悠然低垂下眼簾,神色黯然,“而今的我,只是太子殿下念起先太子妃的一件物事罷了?!?/p>
她不得不貶低自己,只求能躲過這一劫,來之前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曲莫影會當著柳景玉失控動手,而今她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這跟她之前想象的不同。
“一件物事?”柳景玉冷笑一聲,緩緩的蹲下身子,看了看季悠然那半邊還算秀美的臉,嘲諷道,“既然只是一件物事,那我就不客氣了?!?/p>
手一揮,重重的一個巴掌,打的季悠然痛叫一聲,柳景玉尖利的指甲劃過了她的臉,立時一道長長的血痕。
柳景玉緩緩的直起身子,看向季悠然,“既然是先太子妃留下的一件物事,卻又對先太子妃不忠,那還留著干什么,來人,把她拉下去跪著,別在這里臟了我的眼?!?/p>
既然曲莫影也打了,她再伸手打了,太子也不能多說什么。
若只是柳景玉一個人在,今天她必然不會這么直接伸手。
過來兩個婆子,拉著季悠然就往門邊拉去,然后就直接把人按在門邊的柱子邊,讓
她就這么跪著……
“太子妃娘娘,齊太夫人來了?!币粋€丫環(huán)進來稟報道。
“快請外祖母進來?!绷坝褡潞?,微微一笑道,今天外祖母也到青云觀,原本就是商量好的事情。
丫環(huán)下去,不一會兒齊太夫人帶著身邊的人出現在大殿里。
齊太夫人要行禮,柳景玉急忙站起來,伸手扶了她一把:“外祖母,您怎么跟我客氣了,我自小就是您養(yǎng)大的,不管什么時候,您都是我的外祖母,您在任何時候都不需要跟我客氣的?!?/p>
這話柔和中帶著幾分慕孺之意,又有幾分看到親人的嬌俏,是往日齊太夫人最心痛她的模樣。
一邊說著把齊太夫人扶著在主位上坐下:“外祖母,我特別想您?!?/p>
說著有些情動,眼眶紅了起來,“外祖母,您是不是不喜歡玉兒了?為什么都不來看看玉兒?”
她已經邀請了數次,但每一次齊國公府都拒了,自打柳景玉嫁了之后,齊國公府仿佛完全跟她斷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