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親迎還說得過去,不洞房已經(jīng)讓柳景玉顏面大失,之前太子也已經(jīng)答應補償她,以柳景玉的意思,必須得辦,而且還得大辦,總得把自己之前損失了的顏面彌補回來才是。
她和裴洛安才新婚,縱然裴洛安對她有些不滿意,但除了洞房那天裴洛安推了之外,其余的時候?qū)α坝褚埠軐檺?,只是柳景玉讓他大辦回門的時候,卻又拒了柳景玉的意思。
而且這個理由也很無奈,他最多就是陪著柳景玉回柳府走一趟,而且還是匆匆的來匆匆的去。
那一日是裴元浚大婚,他是裴洛安的王叔,身份上雖然不及,輩份上高過裴洛安。
一般的宗室皇親都得過去,裴洛安雖然恨不得裴元浚死在他腳下,但明面上卻不敢不聽他的,特別是這種時候,裴玉晟忙前忙后的去了,他再顧著柳景玉一個人,把英王府的婚事棄了,說不得就讓裴玉晟鉆了空子。
這是一個重要的原因,當然還有其他的原因在,這也讓裴洛安覺得為了柳景玉犯不上,自己去柳府什么時候不能去?如果不是依著規(guī)矩是如此,裴洛安甚至覺得這回門的時候可以推到后面,免得跟裴元浚的大婚撞上。
這理由裴洛安也沒瞞著柳景玉,直白的說給了柳景玉聽,柳景玉就算是滿心的不愿意,也不得不咬牙吞下,只說依著裴洛安,柔順的說讓裴洛安先把她送回家,再去英王府“幫忙”。
這原本是兩個人商議定的,沒想到事情到了,裴洛安又有事了,說是審一些犯人,根本沒時間陪著柳景玉回府。
柳景玉氣差點沖到書房去和裴洛安理論,幸好她還有幾分理智在,最后在往書房的十字路口停下了腳步,怨憤的回了院子,都是曲莫影這個賤人,她是故意挑著自己回門的時候嫁的,就是要把自己的回門給沖了。
大婚是完美的開始,回門就是一個完美的結(jié)束。
而今都因為曲莫影這個賤人給毀了。
柳景玉不怨裴洛安,不敢怪裴元浚,只把一口惡氣全撲在了曲莫影的身上,只覺得曲莫影果然就是她的敵人,有曲莫影在,自己就好不了。
就算自己是金鳳的命,也會因為曲莫影這個人,多出幾分挫折。
回到院子里靜靜的坐了許久,才平息下心頭的怒意,這才派人出去打聽,柳景玉才嫁進東宮,這幾日又是新嫁娘,她自己出行不便,連身邊的人也沒有理由出去,這時候就要回門了,也算是找到了理由。
她還不知道外面具本發(fā)生了什么情況,曲莫影一點干系也沒有的嫁了?
曲莫影的確要嫁了,大婚當日,一大早她就被叫了起來,已經(jīng)請了全福的太太過來,替她大妝上起來。
曲莫影之前一直迷迷糊糊的靠著,起的太早有些困,待得絞面的時候,才一機靈,清醒過來。
喜娘一邊說著喜氣的話,一邊幫著全福太太絞面。
待得絞完面,更顯得容色精致,膚色如玉,一雙盈盈的美眸,因為方才的絞面的痛意,氤氳出一些水意,嬌憐中帶著媚意,容色傾城。
一眾圍觀的年青小姐們,個個羨慕嫉妒,只恨不能長的象曲莫
影這般。
喜娘更是好聽的話說的一大堆,聽的夫人、小姐們都笑了起來,屋子里一片喜氣。
曲莫影被上完妝后,看看時辰不早,就蒙上了蓋頭靜靜的坐著等英王府派來迎親。
曲莫影的目光所落的地方,只有面前的方寸之地,耳邊是祖母時不時因為不放心吩咐丫環(huán)、婆子的聲音。
所有的熱鬧,仿佛都被隔在了蓋頭之后,低下頭的方寸之地里,看到自己穿的鞋子,沒有當時太子妃大妝的那雙帶著彩鳳刺繡的鞋子,她今天的這一身,并不出彩,比不得當時季寒月的大妝,但卻讓她莫名的安心。
一切仿佛都是水到渠成,她原本以為自己會是害怕的、慌亂的,或者寧愿一輩子不嫁人的,但現(xiàn)在卻覺得這也沒什么。
上一世的她,死于那場大婚,而今的她現(xiàn)在的這場大婚,卻因為裴元浚的態(tài)度,變得平和而自然。
沒有她想象中的慌張、恐懼。
重生后她就沒想過有這么一天,她會這么平靜的等在這里,等著人來迎娶自己,等著外面的花轎過來……
“來了……來了,英王殿下來迎親了,是英王殿下親迎的?!币粋€婆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滿臉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