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梳子……哪來的?”裴洛安把手中的香插在面前的香爐里,然后臉色一變,溫和的眼眸冷了下來。
“奴才現(xiàn)在就去問?!眱?nèi)侍急忙道,轉(zhuǎn)身出門,把守在門外的兩個道姑請了進(jìn)來。
“這是哪來的?”裴洛安拿起這把梳子,仔細(xì)的查看著,一邊問道。
梳子很眼熟,因為是他讓人去定制的,也是他讓人在上面鑲上的紅寶石,之后也是由他送到季寒月的手中。
季寒月很是喜歡。
他雖然時不時的會去凌安伯府季寒月的閨房坐坐,但也只是坐坐而已,不太關(guān)注到她妝臺上的東西,最多就是彈彈她的琴,看看她的一些琴譜舊曲,靜靜的坐一會,想一些陳年舊事。
妝臺是他最不關(guān)注的地方。
“是一個女子,穿著粗布的衣裳,說是太子妃生前的丫環(huán)……要在外面祭拜一番,貧道見她誠心誠意,又哭得傷心,就允她在外面祭拜,之后她就離開了,獨留下這一枚梳子,貧道覺得這是太子妃的梳子,就供在了靈位前?!?/p>
道姑解釋道。
裴洛安沉默了下來,他幾乎立時就猜到了是斜風(fēng)。
季寒月帶進(jìn)東宮的人不少,之后嫁妝退回去,但跟著過來陪嫁的人基本上都跟了季悠然了。
是季寒月的丫環(huán),但有這個膽量敢穿著粗布的衣裳過來祭拜她的,也唯有斜風(fēng)了。
這個丫環(huán),他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原本是看在季寒月的份上,收了房就收了房吧,只是這個丫環(huán)看著不象當(dāng)初跟著季寒月時那個聰明伶俐的樣子,倒有幾分和季悠然特別合拍的感覺。
裴洛安莫名的覺得不舒服,以往把人叫過來還能多說說季寒月的事情,但是后來似乎越來越不想跟她多說了,現(xiàn)在想起來的確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點了點頭,不再多問,把梳子放入袖口,轉(zhuǎn)身離開。
兩個道姑把他恭敬的送到門口。
原本裴洛安要回書房去的,走半道上,摸了摸袖口中的梳子,轉(zhuǎn)了一個方向。
“姑娘,太子殿下來了!”明心正巧要出門,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過來的幾個人,急忙轉(zhuǎn)身去稟報。
斜風(fēng)大喜,激動的迎了出來,這幾日,她一直穿著粗布的衣裳,就怕太子殿下會突然之間過來。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裴洛安進(jìn)門的時候,斜風(fēng)已經(jīng)迎了出來,和明心兩個一起跪伏在地。
“起吧!”裴洛安淡淡的道,抬腳進(jìn)了屋子。
這院子有些偏,里面也不大,但至少還是一個單獨的院落,這還是之前裴洛安特別吩咐過的。
原本斜風(fēng)是住在季悠然在,在季悠然的一處廂房里。
“這是哪來的?”在凳子上坐下,裴洛安直接說明了來意,把袖口里的梳子拿了出來。
斜風(fēng)進(jìn)門,“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聲音顫抖的道:“這……這是太子妃娘娘的?!?/p>
“孤知道是太子妃的,但你……是從哪里得來的?”裴洛安的目光緊緊的
盯著斜風(fēng),從她的臉上尋找著變化。
斜風(fēng)的眼眶紅了,聲音依舊顫抖:“這是……太子妃娘娘給奴婢的?!?/p>
“太子妃為什么把這個梳子給你?”裴洛安并不信,這梳子是他當(dāng)初送給季寒月的,季寒月很喜歡,并且說以后會一直用著,哪怕以后嫁進(jìn)東宮也會帶著過來。
那天晚上,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之后他也沒再想起這種小事,這會看到這把梳子的時候,卻立時想了起來,手握著梳子,目光陰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