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就算是不在了,也是奴婢的舊主,奴婢雖然現(xiàn)在服侍的是庶妃娘娘,也一心把庶妃娘娘當成奴婢的主子,但在心里,奴婢一直念著太子妃娘娘,希望太子妃娘娘在九泉之下也過的好,可現(xiàn)在,奴婢覺得太子妃娘娘想念奴婢了,奴婢想去陪陪太子妃娘娘,請?zhí)拥钕露鳒??!?/p>
斜風說著,向裴洛安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再抬起頭的時候,白嫩的額頭上已經(jīng)青了一塊,可見是真的用力,說的感動處涕淚俱下。
季悠然恨的幾乎抬手給她兩巴掌,再一腳踹過去,踹的這個賤人滿嘴血,想陪季寒月?怎么不死了去陪?
現(xiàn)在說這個,幾乎是壓著自己之前的話。
原本那些話,上趕著得利的是她,現(xiàn)在居然成了斜風的墊腳石,偏她還不能說不對。
牙關暗中咬的咯咯的,臉上卻還不得不堆出笑臉,偷眼看了看裴洛安看不清情緒的臉,季悠然用力的憋了憋氣,笑意漸漸的變得哀傷:“殿下,如果二妹妹泉下有知,必然也會入了您的夢的,比起其他人,二妹妹最親近的應當是您,不過可能是……”
“可能什么?”裴洛安細瞇起眼睛下意識的問道。
“可能,殿下的氣勢太重……太子妃想親近您都不能夠。”季悠然柔聲的解釋道,“所以妹妹才會入妾身和斜風的夢境?!?/p>
季悠然解釋道,說著側過頭去伸手在眼角用帕子按了按,聲音帶上了幾分幽然,“妹妹自來就是一個有膽識的,也向來有魄力,有些事情她決定了的,就很難更改,她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也不容易動搖,可能她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這些。”
這話意味不明,斜風心里一哆嗦,臉色發(fā)白。
裴洛安的臉色好看了幾分,原來季寒月不入自己的夢境,不是因為不愿意看到自己,是因為自己的氣勢太盛。
這也能理解,自己是太子,未來的皇上,身上必然有龍氣在身,季寒月必竟已經(jīng)不是生人了,以她的魂魄之體想靠近自己,是很難的。
女子為陰,接近季悠然和斜風兩個,算起來也是正常。
“你既然有心要為太子妃守靈,也是可以的,那自今日起,你就去小佛堂?!迸崧灏材樕途徬聛砗?,緩緩的道。
“多謝太子殿下,多謝太子殿下。”斜風放心了下來,激動不已的向裴洛安又磕了三個頭,這才流著淚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退到門外,伸手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暗中呼出了一口氣,幸好自己聽了明心的話過來了,否則自己可能真的過不去這個坎了。
就在方才,她從季庶妃的眼中,隱晦的感應到了殺氣,而她進門的時候,看到季庶妃是躺在榻上,太子反而在榻邊溫柔相待。
怎么會有這種事情,以季庶妃的為人,怎么也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敢做這種事情。
進了東宮這么一段時間,斜風后悔了不只一次,以往她以為太子心里最在意的是季庶妃,瞞著自家小姐,和大小姐兩個有私情的是太子,暗中對大小姐憐惜的也是太子,只要沒了自家小姐,大小姐必然前途無限。
最重要的是大小姐還答應她,
把她送上太子的床,將來無限可能,也掌握在她的手中。
而后跟了大小姐才發(fā)現(xiàn),太子最在意的居然是自家小姐,那當初的事情算什么?為什么太子會暗中和大小姐早早的有了私情?
太子妃的死,別人不清楚,斜風還是知道一些的,如果沒有大小姐,太子妃不會死。
她現(xiàn)在的處境實在是象明心說的一樣,很不好。
如果再不自救可能真的就完了,看季庶妃的樣子,也象是真的懷了孕。
握了握拳頭,斜風回頭再往后看了一眼,悄無聲息的退出院子,而后匆匆的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一進門,明心已經(jīng)等在那里,看到她進門,急切的上前想說話,斜風向她搖了搖手,兩個人一前一后-進了屋子。
進到里面,門關上,斜風接過明心送上的溫開水,用力的喝了幾口,才重重的放下。
“姑娘,怎么樣了?”明心問道。
斜風搖了搖手,臉色陰沉:“庶妃娘娘好象是真的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