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的光明,一室的暖意,而不是夢中絕望的黑暗和冰冷。
俊美的眼眸因為她驚駭?shù)谋犻_水眸,有幾分愕然,但也只是稍稍愕然了一下,而后極自然的在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一頭的冷汗。
“怎么,做惡夢了?”裴元浚問道。
“王爺?”曲莫影終于從惡夢中清醒過來,伸手撐起胳膊,看了看左右,這里還是自己的屋子,這里是自己的閨房,“你……怎么在這里?”
“本王正巧路過,就進來看看?!迸嵩2灰詾橐獾牡溃S手把她放置在桌上的帕子拿過來,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這半夜三更的還路過自己的屋子,進來看看?
這回答讓曲莫影極無語,這種時候,這種地方,是那種能路過的嗎?
接過帕子,在自己的額頭上面抹了幾下,然后抬起身子,拿了個靠枕墊在身后,稍稍的靠起了一些。
“王爺是因為舞弊案的事情?”現(xiàn)在最有可能的就是這舞弊案了。
“有一部分原因是的。”裴元浚不以為意的道,接過她的帕子,給扔在桌上。
曲莫影注意到他身上的衣裳,不再是往日繁瑣的王袍,只是一件簡單的黑袍,烏發(fā)也只是隨意的盤起來,極普通的樣子,脖子上面還套著一塊黑布巾,看這樣子,應(yīng)當是之前蒙在臉上用的。
半夜三更這種樣子出門,可不象是出來干好事的……
“西獄的事情,現(xiàn)在不是歸王爺管了嗎?”曲莫影上下打量完之后,神智慢慢的歸了位,柳眉微蹙的問道。
雖然猜這事跟舞弊案有關(guān),但也用不著他親自上陣吧?
“西獄的事情,現(xiàn)在的確不歸本王管了,但這件事情跟本王也有關(guān)系,總得查一下,總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到時候還讓人牽著鼻子走,在京城,本王呆的時候并不長。”裴元浚笑了笑,手指輕輕的彈了彈。
“這事最應(yīng)當出力的不是太子和景王嗎?”曲莫影又問道。
被懷疑的晨裴洛安,被頂上的是裴玉晟,這次監(jiān)考,裴玉晟為主,裴元浚也就是掛了一個名罷了。
“他們是他們,本王是本王,這以后本王就留在京城了,總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裴元浚挑了挑眉,笑道。
這話說的曲莫影一陣無奈,裴元浚之前的主場的確不在京城,這一位在京城也就是一個傳說,但既便是如此,曲莫影可不相信他真的對京城的事情一無所知,真的就會讓裴洛安和裴玉晟牽著鼻子走了。
“這么晚出去……不會有危險?”咬了咬唇,曲莫影問道。
“能有什么危險?”裴元浚笑問道,順著曲莫影的目光拉了拉下巴下的黑布巾,忽然笑了起來,“你不會認為本王是去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危險事情去了吧?”
曲莫影看了看他這一身黑衣,再看了看他用來蒙用的黑布巾,心里默默點頭,這難道還不是嗎?
裴元浚這么高調(diào)的人,往日里就算是夜里,也不怕人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居然這么低調(diào)出行,可見是多么的見不得人,多么的危險。
見她擰著一雙柳眉,
柳眉下水眸清透、流轉(zhuǎn),透露出些些的不同意,裴元浚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聲音其實不大,但是在夜色里,卻顯得很清晰。
曲莫影幾乎是下意識的撲上去,捂住他的嘴,低聲道:“輕一些!”
這么一幅打扮,這么一幅樣子,完全是作奸犯科的樣子,居然還敢發(fā)出這么大的動靜,真不怕別人知道不成?
裴元浚的睡鳳眼挑的高高的,看得出心情不錯,被曲莫影捂住了嘴,也沒掙扎,只是拍了拍她緊捂著他嘴的手。
曲莫影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