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裴元??恐樕廊簧n白如雪,玫麗的容貌、絕致的五官,墨錦一般的黑發(fā)隨意的披散著,白色的寬大的衣袍,整個人如同只有黑白兩色,淡若水墨山水畫,卻讓人覺得神秘而矜貴,
他就這么隨意的斜靠在床上,整個人慵懶的很,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可以看到里面的包裹著傷口的傷巾。
看到曲莫影進來,放下手中的書,向她招了招手,雨冬站在門外,沒有跟過來。
“你還……好嗎?”曲莫影走到床前,看到床上的裴元浚,皺著眉頭,問道。
裴元浚坐了起來,伸手一把把她拉入懷中,曲莫影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只聽到身后的裴元浚一聲悶哼,手一哆嗦,再不敢亂動,任他任出手帶著自己往后靠下去。
這個人從來就是憊懶無禮之極。
“怎么,想本王了?”裴元浚懶洋洋的道。
“王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曲莫影咬了咬牙,沒好氣的道,腰際又被他的手束縛住,整個人一動不動的窩著,莫名的窩火。
“既然那些人想要本王的命,那本王就幫著推一把。”裴元浚不以為意的道。
“你是故意的?”曲莫影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道,驀的轉(zhuǎn)過身,惱怒的伸手去扯他的衣襟。
裴元浚知道她要干什么,憑她把他的衣襟扯開,衣襟下是他的xiong膛,傷巾上面還有淡淡的血漬,再回想起當(dāng)日他xiong口血肉模糊的樣子,曲莫影的手哆嗦了兩下,既便之前太多的怒氣,這時候也不敢再下手拉扯下去。
“不是說推一把嗎?為什么差點把自己推入死地?”曲莫影抬起眼眸,墨色的眼底一番翻滾的怒意。
“本王不會有事的,不過會暈過去一段時間,那箭矢過來的時候,本王已經(jīng)看到了。”裴元??∶继袅颂?,頗有幾分懶洋洋的意思,也沒去顧及大敞的xiong口,繼續(xù)把曲莫影抱入懷里。
箭矢原本正對著的是他的左xiong口,他當(dāng)時將計就計的偏過身子,又以手握住箭,少了許多去勢,然后才一下子沒“握住”,箭矢入xiong。
“如果這上面有毒呢?”曲莫影到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全身冰冷,忍不住一把拉住他的手。
“沒毒,當(dāng)時有月色?!迸嵩]p描淡寫的笑道。
月色下,若是箭矢上涂了其他東西,會顯示出淡淡的顏色。
“可就算是……就算是這樣,也有可能是一些沒有顏色的東西,北疆那邊,什么詭異的東西沒有?”曲莫影狠狠的拉著他的衣襟,仿佛要把他的衣襟拉扯下來一般,但卻不敢去碰他的xiong口的傷巾。
“你猜跟北疆那邊有關(guān)?”裴元浚笑了,如果只憑看當(dāng)然是不夠的,這話也就是怕曲莫影擔(dān)心,隨口這么一說。
曲莫影蹙眉,不太滿意的瞪著他,這真是以命在搏。
“好了,我知道你身邊的苗嬤嬤是北疆人,很早就跟著你的,是聽到當(dāng)時有人說話了?”裴元浚笑了,在她耳邊低語道。
曲莫影冷哼了一聲,當(dāng)時亂起,她被裹在裴元浚的懷里,的確是聽到了幾個簡單的詞,聽著跟京城的人沒什么區(qū)別,但她還是品出一些異
常,似乎跟才到京城的苗嬤嬤有幾分相象。
“誰的人?”
雖然可能跟北疆那邊有關(guān),但也不能說這事跟京城的那幾個沒關(guān)系。
“暫時不清楚,不過這水都亂了,再攪亂一些也好,既然我傷的這么重,總是得好好休養(yǎng)一番?!迸嵩2灰詾橐獾牡馈?/p>
他的聲音原本有些清朗,這會帶著幾分陰鷙。
曲莫影沉默了一下,咬了咬唇,又問道,“真的沒什么事?”
“沒事,現(xiàn)在就躺著休息,正巧之前西獄的事情,也正式解職了,以后西獄的事情跟我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裴元浚懶洋洋的很,“本王跟皇上說,想早些成親,本王的年紀(jì)必竟大了!”
一句話,曲莫影的臉色驀的暴紅起來,張口結(jié)舌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