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問了一句:“還活著嗎?”
溫雪菱點了點頭。
“活著就好。”慕青魚聲音哽咽。
她在心里暗暗想著:只要兄長人還活著,就比什么都重要。
謝思青被送入了最好的客房。
早就想過被關(guān)起來的人不會好受,可慕青魚真的看到謝思青瘦骨嶙峋的模樣時,眼淚還是不爭氣落了下來。
她那名滿天下的哥哥?。?/p>
曾經(jīng)是多么俊美,多么意氣風(fēng)發(fā)。
如今卻……
溫雪菱提醒她道:“娘親,女兒給他喂了麻沸散,他還要好幾個時辰才能清醒過來。”
“謝……”她本想直接喊出謝少將軍的稱呼。
但看著慕青魚如今的模樣,還是軟下聲音換了一個稱呼。
“娘親,舅舅如今身上都是陳年舊傷,最好的法子就是先把身上的傷口清理干凈,免得再傷上加傷。”
慕青魚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好半晌過去,卻怎么都擦拭不干凈。
溫雪菱心疼地拿出帕子,一點點擦拭干凈她臉上的淚水。
二十多年過去。
曾經(jīng)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軍,失去了過往的記憶,嫁人生子,蹉跎半生。
而那個戰(zhàn)無不勝的少年將軍,被困在一個個陰暗見不得光的地方,一遍遍獨自記著父親族親和妹妹遭受過的苦難。
溫雪菱眼尾還泛上了濕潤的水光,強忍著鼻尖的酸澀,勸說道,“交給閻澤和其他人吧?!?/p>
此行跟著她出來的。
還有過去在丞相府見過的鬼醫(yī)——秦胥竹。
不需要再在奴城人的面前掩人耳目,他可以盡心盡力處理謝思青身上的傷口。
在沐浴洗漱干凈,重新包扎完身上所有傷口之后,謝思青才被人重新送回了干凈的床榻。
慕青魚也已經(jīng)平復(fù)好心情。
她手指落在兄長手腕處探脈搏時,她甚至都不敢用力,生怕弄傷了他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