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我家s級的戰(zhàn)士很爽嗎?”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凜冽的殺意,“來,和我掰扯掰扯?!?/p>
話音未落,“寒淵”機甲引擎爆發(fā)出刺目的藍光,悍然沖向那五只龐然大物。
最終,這場慘烈的遭遇戰(zhàn)落下帷幕。五只蟲母,四只被白曦以絕對的力量和精神壓制徹底抹殺,化為宇宙塵埃。最后一只在同伴接連隕落的恐怖威壓下,徹底喪失了戰(zhàn)意,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嘯,不顧一切地撕裂空間,倉惶遁逃。殘余的蟲族大軍,在失去母體指揮和白曦那如同天敵般的精神威壓下,或被凍結(jié)粉碎,或被士氣大振的帝國艦隊徹底剿滅。
臨時指揮部內(nèi),空氣仿佛凝固著硝煙和能量過載后的焦灼氣味。金屬墻壁反射著冷白的應(yīng)急燈光,映照出白曦略顯蒼白的側(cè)影。她背靠簡易座椅,雙眼緊閉,纖長的手指正用力按壓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昭示著此刻她承受的巨大負荷。
將玄冥鐲幻化的一半耳環(huán)留給鳳九,不僅意味著信物的分割,更是力量的削弱。如今每一次調(diào)動法力,都像是逆著洶涌的潮流行舟,耗費的心神是過去的兩倍。方才那場鏖戰(zhàn)——以浩瀚精神力覆蓋全場進行群體治療,緊接著又連續(xù)斬殺四只猙獰的蟲母——幾乎榨干了她。此刻,深入骨髓的疲憊與精神力過度透支帶來的尖銳頭痛交織,讓她只想沉入無邊的黑暗。
門軸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泠月走了進來。她的腳步放得極輕,似乎怕驚擾了椅上的人。然而,那份沉重的憂慮如同實質(zhì)般彌漫在狹小的空間里。她沉默地站定片刻,最終還是上前一步,將腕上的光腦屏幕無聲地遞到白曦面前。
“上將,”泠月的聲音低沉,帶著難以掩飾的憂心,“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白曦緩緩睜開眼,淺藍色的眼瞳因疲憊而顯得有些黯淡。她接過光腦,指尖不經(jīng)意的觸碰到屏幕冰冷的表面,光腦上,皇室那猩紅刺眼的通告映入眼簾。
現(xiàn)通緝叛國賊白曦?。?/p>
那冰冷的標題下,是顛倒黑白的控訴。通告中,她剛剛浴血奮戰(zhàn)、力挽狂瀾的戰(zhàn)績被輕描淡寫地抹去,甚至被無恥地歸功于皇室。而她與她的軍隊,則被描繪成不顧民眾死活、臨陣脫逃的罪人。下方滾動著無數(shù)匿名的帝國居民評論,充斥著憤怒的謾罵和冰冷的“死刑”叫囂。
泠月看著白曦疲憊虛弱的樣子,xiong口像堵著一塊巨石,聲音里壓抑著不平和心痛:“他們怎么能這樣?您明明……付出了這么多!”她想起那些被白曦從戰(zhàn)爭廢墟中一個個找回來、親手撫養(yǎng)訓練的孩子們,想起白曦無數(shù)次為了守護防線而傷痕累累的身影。整個親衛(wèi)軍,早已將這位年輕的上將視為唯一的依靠與信仰。
白曦的目光從那些充滿惡意的文字上移開,再次落回光腦屏幕片刻,最終疲憊地垂下眼簾。她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聲在寂靜的指揮部里顯得格外清晰。
“泠月,”她的聲音不高,帶著一種蒼涼,“人類便是如此。即使親眼所見,只需一點刻意的引導,便足以讓他們相信最荒謬的論斷。所謂的功績……”她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冷的金屬桌面,“在權(quán)勢者口中,不過是一紙輕飄飄的通告就能徹底抹殺的東西。多年的血汗軍功,崩塌,也只需要一句誣陷。”
她又低低地嘆了一聲,仿佛要將xiong中積壓的濁氣盡數(shù)吐出。然后,她抬起頭,看向窗外那片深邃無垠、閃爍著冰冷星光的宇宙。那廣袤的黑暗,此刻竟帶給她一絲奇異的寧靜。
“通知下去吧,”白曦的聲音恢復了平日的冷靜,“我們明日啟程?!?/p>
泠月一愣,下意識追問:“啟程?去哪里?”
白曦收回望向星海的目光,轉(zhuǎn)向泠月。一絲極淡的暖意悄然浮現(xiàn)在她疲憊的眼角,沖淡了那份蒼涼。
“去投靠我老婆?!彼届o地說道,仿佛在陳述一個理所當然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