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高在上的神君,孤寒似冷月,面上的神情卻一派死寂。
好熟悉的神情。
阿粉的身體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她小小的身子被寒氣和疼痛籠罩,控制不住的痙攣,血染紅了她的皮古。
原來是他啊……
阿粉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冷,她要死了嗎?
可是她還不能死啊,她還沒見到瑯虛,還沒履行對瑯虛的承諾。
更重要的是,她要告訴瑯虛。瑯虛,你被他騙了,我們都被他騙了啊。
阿粉的視野越來越模糊,那道高不可攀的身影還在屋檐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他要看著阿粉慢慢的死去。
他不是神君嗎?
為什么,他比瑯虛那樣的妖、桓長明那樣的魔還要冷漠?
阿粉想不明白,也沒有人能告訴她答案了。
她緩慢的閉上眼,在體內(nèi)所有的溫暖都要被寒冷淹沒時(shí),有一股溫和的力量將她托起,那些變冷的地方慢慢開始回溫,溫柔的灌溉她僵硬的四肢百骸。
阿粉費(fèi)力的睜開眼睛,看見一個(gè)滿頭白發(fā)的人,眉心有明顯的魔印。
是個(gè)魔在救阿粉。
可阿粉卻覺得這個(gè)魔比世上任何的東西都要溫暖。
阿粉安心的閉上眼睛。
鈞天隔空抬手,面無波瀾的捏碎阿粉體內(nèi)的冰錐,“師兄。”
路翩翩將阿粉從冥府的大門里救了回來,袖中抽出一根生花蔓,將阿粉輕柔的纏繞住,放回他的袖中。
鈞天在一旁看他動作,“她是瑯虛身邊的妖,包藏禍心,和魔一樣留不得?!?/p>
路翩翩躍上屋檐,站在皎月之下,抬高頭,讓師弟看清他現(xiàn)在的模樣。
“我眼下也是魔,你是否也打算將我和他們一樣處置?”
鈞天盯著路翩翩眉心處越發(fā)幽黑的魔紋,沉聲道:“你和他們不一樣?!?/p>
“你是天界的神子,怎可和這些污邪的妖魔相提并論?”
他走近路翩翩,語氣像是安撫,神情卻依舊冰冷,“師兄,我說過我會讓你重歸神位,你給我一些時(shí)日,我對你從不會食言?!?/p>
路翩翩聽完師弟說的話,默了片刻后,他輕聲問:“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鈞天沉吟道:“我來魔界的事還沒來得及告訴師兄,這是天君的安排……”
可路翩翩想聽的根本不是這些。
他十指狠狠的掐住掌心的肉,以疼痛來掩飾他心底的翻江倒海。
“師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