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皇帝轉(zhuǎn)身離開,柳清棠心內(nèi)冷笑,就算她不批這折子,也有的是法子知道朝中的大小事宜。這么些年明里暗里埋下的人脈豈是他現(xiàn)在就能拔除的,只要她不像前世那般傻將自己手中的人脈送給小皇帝任他驅(qū)使,朝政她就能完全把在手中。
況且前世的記憶還在,一些大事都記在腦中,也知道對應(yīng)的法子。至于那些記不清的小事無關(guān)緊要,也就不需要她出手了。
至于將小皇帝也攏在手心,這件事還不急,她已經(jīng)有了一個不錯的主意,到了時候就能開始施行,她可是非常期待效果的。
還有該找個時候回一趟柳家,或者召父親來說些話。雖然她上次送了信回家,但是也說不定父親不能明白她的意思,有些事還是要當(dāng)面說才妥當(dāng)。
正盤算著這些事,綴衣就來了,秦束端著藥走在后面。
“太后娘娘,藥熬好了。”綴衣和桃葉一向和柳清棠親近,私下里都是叫的主子,外人在的時候才叫太后娘娘。不過恐怕再過不久,這秦束也算不得外人了。綴衣想著,在柳清棠的眼色下識趣的退了出去。
秦束大概也猜到了最近太后娘娘的行事,只要是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她就一定會將他逼得渾身僵硬。并且每次都是用那副異常淡然的表情,就好像她做的并沒有什么不對。秦束真是既期待欣喜又無奈彷徨。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秦束還是比較擅長掩蓋自己的內(nèi)心波動,表面上除了恭敬什么都看不出來。
每到逗秦束的時候,柳清棠總是格外有精神的,她把這歸結(jié)為一種安全感,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秦束不會背叛她,也不會拒絕她,她對他做什么都是會被包容的。
“秦束,哀家頭疼?!绷逄囊矝]想到自己這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話,聽上去那么像是撒嬌。她可是從小時候母親去世之后就再也沒有像任何人撒過嬌的。
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柳清棠又正經(jīng)的說道:“來扶哀家起身?!?/p>
秦束放下藥碗,沉默的上前幫她將背后的靠枕放好,又扶著她靠好,掖了掖被角。和太后娘娘靠的這么近,近的能感覺到她清淺的呼吸就在他的耳畔,還有隔著錦被扶著她的動作,無一不讓秦束覺得心慌。為了不被看出異樣,他只能咬著嘴里的軟肉,讓痛覺來麻痹自己。
即使是這樣,在退開后他還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著。定定神,他俯身端了藥碗傾身奉上?!疤竽锬铮堄盟??!?/p>
柳清棠干脆的接過,皺著眉喝完,只覺得嘴里一片苦澀。等了一會兒卻沒見綴衣準(zhǔn)備蜜餞,秦束顯然也意識到了,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柳清棠眼睛眨了眨朝他招招手。
口中的話被太后娘娘這一招手噎了回去,秦束依言上前等候吩咐。
誰知他一靠近,就被太后娘娘雪白的手臂攬住了脖子往下拉,下一刻她柔軟的嘴唇就已經(jīng)貼上了他的。
柳清棠這一連串動作絲毫沒有給秦束反應(yīng)的時間,等他意識到現(xiàn)在是一種什么情況的時候,整個人如遭雷擊的愣在原地。
感覺到唇上的柔軟,還有……還有伸進(jìn)他嘴里的小舌,秦束連眼睛都不能轉(zhuǎn)動了,直愣愣的。意識到對他做這種事的人,是太后娘娘,秦束只覺得身上所有的感覺都消失了,仿佛變成一朵云,輕飄飄的沒有任何重量。
就算被放開了,秦束還是姿勢怪異的僵在那里。
“嗯,不苦了。哀家要歇息了,秦束你先下去吧?!蓖蝗灰u擊完的太后娘娘用和平常無異的淡然語氣說完,自己躺下蓋上了被子背對著他。
許久沒聽到身后秦束有聲響,就在柳清棠忍不住想要回頭的時候,聽到他恍惚的應(yīng)了一聲是。雜亂退出去的腳步聲完全沒有了平日的進(jìn)退有度,柳清棠都能猜到他此刻心里有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