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嚴沉三個人最常去的私人清吧。
樂手用薩克斯吹奏著舒緩的音樂。
一杯酒放在嚴沉的旁邊。難得出來聚會,他也不曾放下工作,此時電腦屏幕的光映出他深邃而清瘦的臉。
顧琢聲抿了一口雞尾酒,咳了一聲:“嚴大總裁,這幾日……很忙啊。沒有出去放松嗎?”
嚴沉的視線沒有移動:“工作就是我的放松?!?/p>
顧琢聲被嗆了一口,“這確實是總裁能說出來的話?!?/p>
周知謹將視線從臺上的表演收回,推了一下眼鏡道:“嚴總裁孑然一身,能去哪里放松?!?/p>
顧琢聲照例嘲笑了兩句,不知想到什么低聲問:“那……你那個未婚妻,最近就沒有找你?”
嚴沉的視線一動,緩緩從電腦上抽離:“沒有?!?/p>
說來也奇怪,自從那日從公司離開后,一次都沒有再找過來。就連電話也不打了,許是知難而退了吧。想到對方來公司那日等待的背影,他的指尖微微一頓。
接著恢復(fù)正常在鍵盤上躍動。這樣最好。
顧琢聲的眉梢一動,嘴角似翹非翹:“以前她不是總?cè)フ夷忝矗趺赐蝗痪筒徽夷懔?。難道是……移情別戀?”
周知謹捏著酒杯的指尖一緊,他緩緩地轉(zhuǎn)過頭:“這是兩三天而已,她追了嚴總裁幾個月,怎么可能輕易放棄?!?/p>
顧琢聲抓了一下發(fā)絲:“這怎么不可能啊,你沒聽說過人要是變心就在一瞬間么。她追了嚴大總裁幾個月,嚴大總裁也躲了她幾個月,突然就變心也是情有可原吧。”
屏幕的亮度倏然變暗,映出嚴沉晦暗的眸子。他瞬間回神,馬上意識到顧琢聲話里的問題,皺了一下眉。
“我再說一次,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她只不過是……”
話音未落,他的臉頰一繃,不動聲色地按了一下xiong口。咬著牙接著說下去:“不過是和陌生人沒有區(qū)別的女人?!?/p>
顧琢聲緩緩點了一頭,“你這么說,那她就不算你的未婚妻了?!?/p>
嚴沉道:“我從未承認過她?!?/p>
顧琢聲問:“真的假的?”
嚴沉皺眉:“我以為這幾個月我的態(tài)度一直很明確。”
周知謹也瞇了一下眼,笑了一聲:“嚴總裁一向說話算話,既然從未將江希漫當(dāng)做未婚妻,自然也就對她的去向毫無興趣??峙录幢阒酪院笏魄閯e戀,也不會讓他把注意力從他的工作里抽出一次?!?/p>
嚴沉道:“我求之不得?!?/p>
話音剛落,他xiong口的悶痛再次加重,他皺了一下眉,灌下一口酒壓下。在幽暗的空間內(nèi),他這兩個好友雖然一如既往地插科打諢,但今日卻總覺得有些不對。
然而怎么不對,他卻是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