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言,你告訴她,這是我們的貓,叫煤球?!?/p>
但他們誰也沒有回頭。
客廳里,剛結(jié)束生日慶祝的爸媽,正在收拾行李。
“今天是我們住在這里的最后一天,明天我們就要搬家了?!?/p>
爸爸的一句話,仿若驚雷在我的腦袋里炸開。
搬家?
他們要搬走了,那誰能去墳前給我上炷香?
我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柜子里空空如也,所有零碎東西都已經(jīng)全部打包成箱。
我看向爸爸,整個人有些發(fā)懵:“爸爸,不要搬走,至少這十天不要搬……”
我能夠感覺到我的聲音都在顫抖。
然而爸爸的話,還是敲碎了我殘存的祈盼。
“再過兩天這里就要拆遷鏟平,拿到拆遷款我們留一半給暖暖做嫁妝,一半給小夏出國留學(xué)?!卑职值脑?,得到了郁暖和郁堇夏的雙手贊同。
他們歡呼雀躍,我卻凄苦無邊。
都說家里有三個小孩,老二是最不受待見的。
頭生稀罕,末生嬌,苦就苦了半節(jié)腰。
生前,我活干得最多,虧吃的最多,挨的打罵也是最多。
從小我就在夾縫里生存,學(xué)著察言觀色,只為了從爸媽那里得到一丁點(diǎn)愛。
但直到死,我的小小心愿都沒有得到滿足。
想起陰官說的十日之期,我的心變得慌亂。
要是這棟房子被拆遷鏟平,哪里還有我存在的痕跡?
夜色漸深。
大家各自睡去,只有我還在冷清的客廳游蕩。
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我試圖將里面的一切全部記住。
不知不覺中,我來到了自己曾經(jīng)住過的房間。
推開門的一瞬,我只覺心口像是被什么灼傷一般,疼意細(xì)密連綿。
房間里塞滿了郁暖和郁堇夏的物品,沒有任何屬于我的東西。
無力感滅頂而來。
我想大哭一場,但又清楚毫無意義。
連我的生死他們都毫不在意,又何況是一間用雜物間改造的房間呢。
我安靜的蜷縮在角落,任時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