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容院。
宋云崢推開門,和白菡手拉手走進來。
凌春陽正蹲在地上收拾拖鞋,扭頭瞥見來人,嚇了一跳。趕緊低頭簡單收好,起身躲進旁邊的房間。
“你好,梁玉珍女士有一個發(fā)夾丟在店里,她讓我過來取一下?!?/p>
前臺小妹一邊翻找東西,一邊甜言蜜語:“您就是梁姐的兒子呀,這么帥,你女朋友更漂亮?!?/p>
白菡笑起來,露在口罩外面的眉眼彎彎。
“戴著口罩呢,你也能看出漂亮。”
前臺小妹把發(fā)卡放到柜臺上,笑瞇瞇看著白菡:
“那當然,干我們這行,眼睛毒著呢。光看露在外面的眉眼和皮膚,就知道您是大美女。”
白菡和宋云崢笑著離開。
旁邊的房間里,凌春陽悄悄走出來,透過玻璃門看著手牽手親密互動的兩人,眼睛簡直要冒出火來。
為什么,為什么自已做了那么多,話都說得那么難聽了,這個白菡還跟宋云崢好好的。
他們這種世家,不是最在乎清白嗎?
宋云崢那個媽,到底怎么回事,難道是個沒用的廢物?
“小云,發(fā)什么楞呢,趕緊把這批拖鞋刷了去。一堆活呢,還有閑工夫在這東張西望?!?/p>
凌春陽彎腰端起盛滿拖鞋的筐,匆匆去了水房忙碌。
這個白菡怎么還不完蛋啊。
唉,手頭的錢已經(jīng)花光了,已經(jīng)開始預(yù)支下個月工資,這眼見著又要交房租。
特么的,在京市想混下去太難了。
下了夜班,凌春陽渾身散架一般回到出租屋。
推開門,她厭煩地看看雜亂逼仄的門廳,抬腳進了自已房間。
合租的地下室,一股霉味,沒有暖氣不見陽光。房間里只能放下一張一人寬的床和一張小桌子。
躺在窄小的床上,她只覺得渾身酸疼,心里憋氣。
從小到大,除了六歲前在老家的那段日子,她哪受過這個罪。
那16年,她過得多幸福啊,
有身份有地位的養(yǎng)父母,小公主一樣的待遇,日子舒心得簡直賽神仙。
除了每年休假去見那個白菡。
每次見到白菡,她都嫉妒到發(fā)狂,瞬間明白真假公主的天差地別。
那個樣貌氣質(zhì),就算穿件普通毛衣坐在那里,都閃閃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