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衛(wèi)東怔了怔,問道:“馬增瑞書記?他值得信任嗎?”
張俊輕輕笑道:“不管他值不值得信任,這個案子,也不可能瞞過他。還不如直接告訴他。如果他真的和崔家有關(guān)聯(lián),我們也可以通過此事認清他的真面目?!?/p>
他抓起桌面上的電話,打給馬增瑞。
電話很快就被接聽。
“增瑞書記,我是張俊,請你來一趟我辦公室。”
“張書記,我這就過來?!?/p>
張俊說了一聲好,掛斷電話。
不一會兒,馬增瑞走了進來,看到孟衛(wèi)東也在場,臉色便即變得嚴肅起來。
他已經(jīng)猜到,今天要商量大事。
“馬書記好?!泵闲l(wèi)東起身,和馬增瑞握手。
馬增瑞不茍言笑的點了點頭,配著長長的鷹鉤鼻子,顯得無比嚴峻。
張俊開門見山,把葛軍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又講了引蛇出洞的計劃。
馬增瑞摸著下巴,說道:“我也一直懷疑,徐華景等人的死亡,另有內(nèi)情。既然查到和葛軍有關(guān),那此計可行!不過此事必須機密行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張俊說道:“此事就僅限咱們?nèi)齻€人知情!”
說完,他便似笑非笑的看著馬增瑞。
孟衛(wèi)東和張俊一樣,都是從省城過來的人,而且是前后腳過來的。張俊來了沒有多久,就把孟衛(wèi)東調(diào)了過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孟衛(wèi)東就是張俊的人。
而知道引蛇出洞計劃的,只有在座的三個人。
張俊和孟衛(wèi)東絕對不可能泄露這個消息。
如果消息泄漏,那馬增瑞最為可疑。
馬增瑞讀明白了張俊的眼神,并沒有做任何解釋,淡然的說道:“張書記,崔家人的靠山很硬,不僅在縣里,市里乃至省里都有。我們在動他們之前,一定要拿到足夠多的證據(jù),否則今天把人抓進來,不出三天,我們又得放人。以前徐書記在的時候,就下過死命令,想徹查崔家鋁礦礦工遇難的真相,結(jié)果這邊剛把人請進來,上面要求放人的電話,就打了好幾個過來。最后徐書記迫于壓力,不得不把人給放了。”
這話給了張俊太多的信息。
“增瑞書記,崔家鋁礦發(fā)生過一次不小的礦難吧?現(xiàn)在還有人在上訪?!睆埧≌f道,“請問具體情況到底怎么樣?我聽說是死了三個,傷了十幾個?”
馬增瑞皺著眉頭道:“書記,你可能不知道,崔家鋁礦里面的礦工,很多都是外地來的盲流,甚至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這種人即便死了,或者埋在礦洞里,不去挖出來,也沒有人尋找他們。徐華景同志和我都有一樣的疑心,就是上次礦難,死的絕對不止三個人。但崔家人只上報了死亡三人的消息?!?/p>
張俊無比震驚!
他這才明白,崔家鋁礦存在的問題,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復(fù)雜!
張俊肅然的說道:“增瑞同志,那為什么不徹查到底?”
馬增瑞愕然的道:“書記,原因我剛才說過了,根本就查不下去?!?/p>
張俊眉頭一挑,冷笑道:“在我這里,就沒有查不下去的地方和案子!崔家鋁礦的事情,我們必須徹查到底!”